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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雁已经有些困倦了,伏在对方的后背上,迷迷糊糊说话,问:“怎么是你来?封志呢?”
傅纪书没说话。
李雁又问:“你把他怎么了?他只是个学生,又笨,没干什么坏事。”
“李雁,”
傅纪书的声音从后背处听到总觉得闷,带着一些颤动,多少还有点不高兴,“在你心里我就是拿着学生出气的人吗?”
“所以你现在要生我的气吗?”
李雁强词夺理,“只许你有个老情人见面,我还不能找个新欢了?”
“……”
傅纪书沉默了半晌,直到回了019号,关上屋门,他才道:“我和他没有过婚约。”
李雁故意呛他,“哦,听你语气还挺遗憾的是吧。”
窗外冬风呼啸,拍着窗户,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温暖又柔和。
暖气暖热了李雁冻得僵硬的肢体,却愈发疲倦起来,瘫在沙发上不愿动弹。
傅纪书给他换了鞋,洗过手,带着微微湿气走到他身前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光线,投下的阴影将李雁彻底笼罩。
他恹恹地掀起眼皮,瞧着傅纪书俯身解开他的衬衫纽扣,将其脱下来。
他的手臂和后背上留下了明显的青痕,手背上还有一道划伤。
傅纪书与他对视了一眼,李雁福至心灵地想,他或许马上就要指责自己为什么要半夜出门,为什么出门只穿那么点,为什么报了警还要动手斗殴。
然后傅纪书开了口,却出乎预料地问:“你吃醋了?”
李雁险些被口水呛到,重重咳起来,越想越可笑,“我才没有,该吃醋也是你吃醋,我又没叫你来。”
傅纪书或许也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十分笃定,于是便没再多问,只道:“手给我,擦药。”
李雁又闻到了对方身上的信息素味,虽然很浅很淡,但在易感期的推动下,身为傅纪书的伴侣,他还是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并为此做出生理上的反馈。
他有些烦恼地捂了捂自己的后颈,眼见傅纪书动作又轻又慢,忍不住催促道:“快一些,我困了。”
“今晚还是睡床,”
傅纪书道,“如果你不想要和我同住,我可以睡在外面。”
李雁用脚踩着他的大腿,嘟囔着说:“你本来就应该睡外面,傅纪书,我早和你说过要离婚,我和阿斯洛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你能听话和我离婚,我也不至于冒着危险从中央星来到这里。”
傅纪书没什么反应,给李雁的手臂上了药,然后抓住了那只踩在自己大腿上的纤细的脚腕。
他的指腹带着常年握枪留下来的茧子,触及皮肤便觉得麻痒。
李雁下意识缩了缩脚,腕上的力道却忽然加重,傅纪书将他猛地拽到自己身前,而后指尖下滑,拂过他的后背上不知何时弄上的淤青。
李雁的面庞几近贴上对方胸膛,微微有些愣神,仿佛能够相隔着这一寸距离和皮囊血肉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似乎是那么地震耳欲聋,让他没办法轻易忽视,告诉他自己的情谊究竟是如何。
李雁忽然开始感到窒息和慌乱,他发觉自己下定决心想要离开傅纪书之后,身体便开始不习惯对方的接触和拥抱,也不再能以平常心去看待一段或是初生或是迟来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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