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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矶上四人齐声惊叫。
卜留也瞪起一双小眼,尖声怪叫:“苏乘光的雷部神通出神入化,天下胜过他的人,扳着指头也数得过来啊。”
石穿也说:“是啊,盐帮一群乌合之众,谁能擒住那个老赌鬼?”
秋涛面沉如水,皱眉问:“兰追,消息当真?”
“千真万确。”
兰追随口回答,俨然事不关己,“万师兄和沐师兄已经赶往盐帮总堂,但怕盐帮人多,故而派我来知会各位。”
“好!”
石穿一跺脚,厉声怪叫,“咱们就给他来个八部闹盐帮,砸他娘个稀巴烂。”
“对,对!”
卜留摩拳擦掌,笑嘻嘻说道,“老子来京城好久了,一直没有机会舒展筋骨,再憋下去,非得生锈了不可。”
“老石头、死胖子,这件事不可莽撞。”
周烈大摇其头,“其一,苏乘光在盐帮手里,如果硬来,他性命不保;其二,雷部之主是我派顶尖儿的人物,盐帮将他擒获,一定卓有能人。”
石穿“呸”
了一声,不耐道:“盐帮有什么能人?齐浩鼎一帮之主,也接不下苏乘光的三掌。”
“老石头不要轻敌。”
秋涛低眉沉吟,“周师弟说得对,这件事只可智取,不可蛮干,稍有不慎,苏师弟性命堪忧。”
石穿听了这话,闷声不吭。
周烈又说:“事不宜迟,我们前往,以免天、水二主久等。”
众人均是点头。
卜留指着乐之扬说:“这小子怎么办?”
“带上他,不要伤了他。”
秋涛看了乐之扬一眼,“我们善待盐帮弟子,大可显出我方的诚意。”
乐之扬忍不住叫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盐帮弟子。”
兰追瞅了瞅他,问道:“秋师姐,这小道士是谁?”
秋涛说道:“他是盐帮的探子。
先不管他,正事要紧。”
盐帮总堂在长江对岸,石穿不顾乐之扬叫骂,将他扛在肩上,大步向前飞奔。
乐之扬横在大汉肩头上下颠簸,禁不住翻肠倒胃,别说骂人,就连喘气也觉艰难。
五人奔走一程,找了一艘船摆渡过江。
兰追并不上船,右手拈着白伞,徒步横渡大川。
就近看来,那把白伞并非撑着不动,而是风旋电转,带起一股升腾之势。
不久到达彼岸,兰追收起白伞,刺入腰间伞套,而后足不点地,在前引路;卜留紧跟其后,他体态肥胖,跑将起来有如一只皮球,在月光下窜高伏低,骨碌碌滚得飞快。
秋涛依旧挑着担子,担子左右摇摆,每摆一次,她就跨出一丈,仿佛两扇翅膀,带着她向前飞翔。
只有周烈落在最后,看似不紧不慢,却始终不曾落下。
乐之扬看得惊奇。
这五人身手高妙,不在东岛四尊之下,他们自称西城八部,也不知道是何来路。
更叫人气闷的是,他被误认为盐帮弟子,费尽唇舌也解释不清,如果真被带到盐帮总堂,一旦穿帮,如何是好?
他心中焦急,正想着,石穿忽地停下。
乐之扬挣扎一下,但觉对方五指如铁,根本无法摆脱,当下举目看去,但见群山起伏,环抱一座庄园,规模甚大,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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