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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苏大惊失色,冲大师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赶来。
如果知道席应真隐疾作,当真万事休矣。
她心乱如麻,再看乐之扬,这小子埋头吹笛、若无所觉,不由心想:“他怎么了?莫非一时心急,变成了一个失心疯的呆子?”
可是仔细一瞧,又觉不对,乐之扬两眼紧闭,面红如火,汗水滚滚而下,已然浸湿衣裳,他的眉毛连连颤抖,眉宇间透出一丝痛苦。
叶灵苏不胜迷惑,隐隐感觉乐之扬出了变故,但是何种变故,却又看不出来,转念又想:“是了,难道说他早早现贼秃驴等人,故作镇定,唱一出空城计,诸葛孔明用空城计的时候,也是从容弹琴,叫敌人摸不透他底细。
呸,撒谎精小痞子一个,怎么能与孔明先生相比,照我看来,就是胡闹,对,一定就是胡闹。”
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冲大师又叫:“真人不在么?”
叶灵苏不及细想,张口答道:“是啊,他不在!”
话音未落,那和尚一声长笑,跟着洞口一暗,出现了一个高大人影。
叶灵苏的金针已经用完,只好纵身跳起,横剑拦在席应真身前。
冲大师目射精光,在少女身上转了一转,忽又落在乐之扬身上,见他吹笛不辍,也是面露讶色。
这时间,竺因风在他身后嚷道:“牛鼻子果然栽了,这小子装神弄鬼,几乎叫他骗了。”
原来,乐之扬功力有限,竺因风挨了一下,伤势并不沉重,只是看见席应真赶来,生怕老道出手,故而转身逃跑。
尽管如此,他输给乐之扬心有不甘,逃出一程,又转身回来,想要伺机报复,谁知无巧不巧,正好看见席应真隐患作。
老道士积威所在,竺因风不敢贸然行事,匆匆回报冲大师。
一行人赶到洞前,忽又听见乐之扬的笛声,登时疑神疑鬼,均想席应真如果旧病复,乐之扬为何还有吹笛的雅兴,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存了这个念头,三人不敢进洞,听了一会儿,冲大师按捺不住,出声试探,如果叶灵苏一声不吭,三人莫测高深,必定不敢进洞。
但她到底涉世不深,一句话出口,就被冲大师听出了破绽。
叶、乐二人均在,席应真岂有不在之理?如此欲盖弥彰,反而露出马脚。
一时强敌齐至,叶灵苏心跳如雷,鬓间身上,香汗淋漓。
冲大师眼珠一转,扫了明斗一眼,后者知机,挥掌拍出,一股狂风席卷洞中,地上的篝火登时熄灭。
叶灵苏无可奈何,挥剑相迎,剑尖穿透掌风,出嗤嗤啸响,刹那间,两人换了三掌两剑,明斗固然不能向前,叶灵苏也无暇他顾。
竺因风趁机越过二人,眼看乐之扬摇头晃脑,还在那儿吹笛,心中惊奇恼怒,厉声叫道:“小子,吹你爹么?你闹什么鬼?瞧不起人吗?”
忽地张开五指,抓向乐之扬的脑门。
乐之扬无奈,只好强忍不适,放下笛子,反手一掌切向竺因风的手腕。
竺因风叫声“来得好”
,变爪为掌,呼地迎上。
两掌相接,竺因风只觉一股热流钻入掌心,一条膀子竟如烧着了一般,登时大喝一声,内劲外吐。
乐之扬腾空而起,摔出一丈有余,后背撞上洞壁,身后的石屑簌簌落下,体内那一股逆气翻江倒海,痛得他整个儿蜷缩起来。
竺因风击退对手,但也并不好过,那一团火气盘踞体内,不但没有消散,反如一条毒蛇向他的心腹钻入。
竺因风唯恐有鬼,急运内力化解火气,一时之间无暇追击。
明、竺二人缠住对手,冲大师无人阻挡,一晃身,来到席应真身前,笑吟吟说道:“席真人,得罪了!”
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向他怀里摸索《天机神工图》。
指尖还没触及衣衫,冲大师忽觉不对,抬眼一看,骇然现,席应真双目陡张,长眉挑起,右手刷地探出,轻飘飘地向他胸口拍来。
这一掌似慢而快,笼罩极广,别说冲大师猝然遭袭,就是严正以待,也未必能够完全躲开。
他当机立断,鼓起大金刚神力,气贯于胸,硬接来掌。
只听“扑”
的一声,冲大师倒退数步,面皮涨红如血,他瞪眼看了看席应真,忽地一言不,掉头就走,大步流星,一道烟走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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