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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之扬笑道:“它们在吹牛皮。”
“胡扯。”
杨风来呸了一声,“跳蚤怎么会吹牛皮。”
“跳蚤不但吹牛皮,还会拍马屁呢!”
乐之扬不慌不忙地说下去,“一只跳蚤说,我昨天吸光了一匹马的血,可惜太少,只填饱了一半的肚子;另一只跳蚤说,这算什么,我昨天吸光了一头牛的血,可惜太少,只填饱了一小半的肚子。
第三只跳蚤听了,默不作声,另两只跳蚤问:‘你怎么不说话了?’那跳蚤叹气说:‘我没你俩的运气,昨天遇上了一只癞蛤蟆,那家伙打了个哈欠,口气太大,先臭死了一匹马,后臭死了一头牛,我也臭得昏,吐了一天一夜,连一头大象的血也吐光了。
’”
故事说完,鸦雀无声,众人瞪着乐之扬一脸惊怒,明斗冷笑说:“好损的嘴,这么说明某是跳蚤,云贤侄是癞蛤蟆了?”
“放肆!”
云裳一晃身,赶到乐之扬身前,五指张开,抓向他的心口。
两人相隔丈许,云裳一步跨过,乐之扬压根儿来不及动弹。
眼看躲闪不开,身边伸来一只素白手掌,指尖向上一挑,点向云裳的掌心。
云裳手爪电缩,冲口叫道:“叶师妹,你干什么?”
叶灵苏出手阻拦,全是心血来潮,听了这话,不知如何回答。
乐之扬抢着说:“她是一番好心,怕你自食其言。”
云裳冷笑道:“我怎么食言?”
乐之扬说道:“你不是说了不生气吗,干吗又向我动手?”
云裳一时语塞,看向少女,叶灵苏正愁没有理由,于是借坡下驴,低声说:“是啊,大师兄,你说过不生气,怎么又动手打人?”
云裳看了看叶灵苏,又瞧了瞧乐之扬,忍住怒火,缓缓说道:“不错,刚才的话我忘了。
叶师妹,此去中土,还玩得好吗?”
叶灵苏点头道:“多劳师兄挂念,还过得去吧。”
云裳苦笑道:“师妹品识甚高,中土风光想也不足为奇。”
“是呀。”
叶灵苏漫不经意地说,“中土风光虽好,不过小山小水,比起这长天大海,可要小气多了。”
她的语气不冷不热,云裳不好再说什么,回头跟明斗等人说话:“岛王有令,下了船,到龙吟殿议事。”
说话间,海船驶入一条水巷,两侧礁石错落,前方鳌头矶的石壁上裂石成纹,显现出七个擘窠巨字:“有不谐者吾击之!”
字体雄奇,笔法飘逸,大有笑傲沧海、席卷天地之势。
“这个字谁写的,乱七八糟,一点儿也不好看。”
江小流对着那一行字指手画脚,“刻字的更是个大大的外行,换了江爷我,一定不给他工钱。”
乐韶凤博学多才,乐之扬随他日久,对于书法之道,多少有一点儿见识。
山崖上的字迹看似潦草,其实笔力雄劲、入石三分,不像是匠人雕琢,倒像是天公执笔、一气呵成。
只不过这种草书的意境,说给江小流听也是鸡同鸭讲,是以一笑了之,并不说破。
到了码头,岸上站了不少人迎接,船上船下故人相见,免不了吆三喝四,闹成一团。
乐之扬初来乍到,并无一个熟人,见状大感无味。
正落寞,忽听有人叫道:“喂!”
回头一看,叶灵苏足不点地,快步走来,经过时低声说:“你才是跳蚤呢!”
这句话十分出奇,乐之扬一呆,叶灵苏又说:“你才是癞蛤蟆呢!”
她口中讥讽,眼里却是笑意如水,带着一股俏皮神气。
不待乐之扬醒悟,她向远处挥了挥手,纵身跳下海船,迎上几个女弟子,把臂说笑,无拘无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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