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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规定,没有正经念过书的,就该要被嘲笑?”
“没有嘲笑你。”
赵骋将泛黄的纸页搁在一边,将拥在胸前的人抱在腿上来坐着,凑近了哄道,“娘子莫要生气。”
唐妧说:“你嘴上说不嫌弃,可是你心里就是嫌弃的。
既然嫌弃我不识字,当初又为什么要娶我?盛京城里的世家贵女,个个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你娶她们不是更好。”
赵骋想着,女人无理取闹起来,多半就是这样了。
不过,他竟觉得十分受用。
“我若是娶了别人,你会伤心吗?”
赵骋问,忽然又想起来刚刚自己生气的原因,故而脸色冷了几分道,“你当初退了夏家的亲事,原来不是因为觉得他没有我好,而是怕应了那门亲事,我会去找夏家的麻烦?”
唐妧一抖,不自觉便抬起脸来,长长卷卷的睫毛颤了颤。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唐妧隐在袖子里的一双小手渐渐攥紧了些,莫名有些心虚起来,可心中也不是很害怕,许是晓得他是很在乎自己的吧,她有些小撒娇的意味,靠了过去说,“难道你不承认吗?那我当时要是真应了夏家的亲事,你真的不会找麻烦?”
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像是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般。
赵骋轻哼:“你当初嫁便嫁,我犯得着夺有夫之妇?”
唐妧“哦”
了一声,说:“如此想来,我当真有些后悔了。”
“你说什么?”
赵骋俊颜泛冷,一双锐利的眸子,闪烁着精锐的光。
纵是唐妧有些恃宠而骄,平素不怕他,此刻也是心微微颤了颤。
想着,男人外表看起来再英武威猛,可关起门来,也不过就是个孩子的脾性。
顺着他说一说,什么事情都没有,若是故意跟他呛呛,怕是得怄气好一阵子。
唐妧可不想闹,便服软道:“我是说,嫁给你,我一点都不后悔。”
“那你字是跟谁学的?”
赵骋面色瞬间缓和了不少,薄唇微挑,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来,仿若一切都已看穿了似的,“每次说起这个来,都推三阻四,今儿不说,便别想睡觉。”
唐妧心中暗暗叫苦,巴掌大的小脸已经皱起来,无奈地贴得他更近了些。
“爷心中晓得,又何必再刨根问底?我不说,也是因为在乎你,怕说了后你会生气。”
唐妧埋在他胸口,伸出小手一下一下慢慢划圈圈。
瞧着,倒是有些无助又可怜。
赵骋垂眸看着,一时间没有绷住,倒是笑出声音来。
唐妧立即抬眸瞪他,赵骋抬手,用长着薄薄茧子的手轻轻捏她脸,嗓音低沉唤了句:“傻媳妇。”
唐妧想跳起来争辩几句,外头秀禾霜剑两人已经拎着装有热水的木桶进来,赵骋往外面看了眼,然后回眸看着怀里的人说:“陪你父兄喝酒,喝得多了,有些醉。
夫人,你帮我擦拭身子吧。”
唐妧晓得他是故意寻的借口,不过,却也没有推辞。
左不过,看他身子,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再说,她看他的,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吃亏。
又想着,他身子真好看,紧实修长,肌理分明……
第二日,唐妧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
外间秀禾跟霜剑一直候着,闻得室内有动静,秀禾给霜剑使个眼色,霜剑应着去打热水了,秀禾则撩帘子进来。
“小姐,奴婢伺候你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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