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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因微微摇头,看起来有些茫然:“我问堂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结果他问我乔尼在餐厅里做什么。”
韩宴嗯了一声:“然后呢?”
伽因道:“我说乔尼在相亲,堂叔就走了。”
韩宴:“……”
空气静默片刻,韩宴最后轻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伽因傻,还是在笑伽因傻,心想这句话说出来不是摆明往巴佩亲王肺管子上戳吗?
韩宴似笑非笑问道:“你就没有告诉他,乔尼的相亲对象是你介绍的?”
伽因摇头:“还没来得及说。”
韩宴心想幸亏没说,说了就得挨揍了。
他直接牵住伽因的手,把对方带回了飞行器上,等在里面坐定之后,这才道:“以后他们两个的事不要再管了,让他们自己解决。”
伽因一向很听他的话,闻言点了点头:“听您的。”
他实在太乖,也太听话,这副模样总是能戳到人心中的软处。
韩宴悄无声息伸手,直接将他捞到了怀里坐着,镜片后的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漫不经心问道:“你明天是不是就要和部队一起出发去密林了?”
伽因静静趴在他怀里:“明天早上七点就出发。”
韩宴什么都没说,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商人重利轻别离,这种事仿佛不是他该关心的。
回家的路上,他们一直静默无言。
晚上临睡前,伽因打开行李箱,简单收拾了一些衣物进去。
军雌在战场上要用的东西其实很少,武器,食物,这两种就足够了,以至于雌虫半空不满的行李箱看起来有些寒酸。
韩宴坐在书桌后,静静注视着伽因的举动,暖黄的台灯落在他斯文的侧脸上,莫名品出了几分温润如玉的味道。
他注意到伽因叠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进去,样式有些熟悉,好像是自己常穿的那件,缓缓阖目,无意识皱起了眉头。
韩宴忽然发现自己不喜欢别离这种字眼。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卷针包,起身走到行李箱旁边,直接将针包丢了进去:“把这个带上。”
伽因不明所以看向他:“带这个做什么?”
韩宴道:“自己每天学着扎。”
伽因后知后觉意识到韩宴指的是扎腿,他虽然不明白雄虫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执着,但闻言还是认真把针包收好,塞进了行李箱夹层。
韩宴见状不免又有些想笑,他一直等着伽因问自己,这些针该怎么扎,没想到对方什么也不问,直接把东西收了进去,伽因该不会以为这些针只要扎进腿里就足够了吧?
韩宴思及此处,垂眸看向伽因问道:“你知道该怎么扎吗?”
伽因迟疑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知道。”
韩宴自然不信他的话:“过来,我教你。”
韩宴从抽屉里拿了一支防水红笔,然后在床边落座,伽因见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低头脱掉军裤,然后在一片暖黄的光晕中悄悄上床爬进了韩宴怀里。
韩宴忽略掉伽因右腿上那条狰狞的疤痕,顺着雌虫清瘦的脚踝缓缓往上摩挲,用红笔在上面轻划,标记出了针灸时的重要穴位。
冰凉的笔尖划过皮肤,带来一阵痒意,伽因没忍住缩了缩,结果被韩宴按住,耳畔响起了对方低沉的声音:“别乱动。”
伽因又安静了下来:“雄主,您在给我治腿吗?”
韩宴却道:“没有。”
他没有把握治好,所以不必给伽因那种希望,也不想解释什么。
这种红笔的油墨很特殊,通常用来签署公函,遇水也不会消失。
韩宴在伽因腿上标记完穴位,却又觉得那些红点有些不太明显,最后笔尖轻划,在上面描出了几朵淡淡的花。
伽因的皮肤终年都带着一种苍白,腿也是如此,红色的笔墨衬着白净的皮肤,莫名有一种妖冶感,连带着那条狰狞的伤疤仿佛也成了蜿蜒而上的枝条。
韩宴用笔尖点了点花蕊中间的位置:“用针扎这里,力道和平时一样。”
伽因是军雌,掌控力道这一方面并不逊色于韩宴,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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