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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凳子上,听着窸窸窣窣的换被套声音,施让寒不自觉攥紧了袖子。
还是在医院,还是在病房里,这一刻他却觉得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好了,坐床上吧。”
南鹤说,“先吃饭。”
两菜一汤,都是清淡的口味。
南鹤介绍说:“乌鸡黄芪汤,油都撇掉了,很清爽。
素炒油麦菜,还有一个虾仁黄瓜炒鸡蛋。
都吃吗?”
施让寒点头。
南鹤用干净筷子给他的碗里夹了菜,“汤冷一点再喝,吃点鸡肉,很软烂入味。”
“嗯,谢谢。”
施让寒夹了油麦菜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停住了,囫囵地将菜咽下去,吃了一口饭。
时时刻刻注意他的南鹤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提醒道:“你现在喉咙不舒服,细嚼慢咽吃饭。”
施让寒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不吃蒜?”
清炒油麦菜里有细碎的蒜蓉提味,想起他妈痛恨蒜,每次炒菜必须要放,吃的时候又要费尽心思往外挑,常常就是他爸跟着一起帮她挑。
施让寒:“不太喜欢吃。”
“你也不喜欢吃蒜啊。”
南鹤说,“那你先吃其他菜,我把蒜蓉挑出来你再吃,慢点吃。”
“不用的,南先生......”
“别叫南先生,叫我南鹤就好了。”
“不用的,我自己和米饭一起吃。”
南鹤将清炒油麦菜拿过来,眼疾手快地将粘在油麦菜上的蒜蓉都挑出来放进一旁的塑料袋里,干净的油麦菜夹到施让寒的碗里。
“不用这么麻烦的,你也吃饭吧。”
南鹤不觉得麻烦,不甚在意道:“等你吃完了我再吃。”
“那怎么可以?”
“没事的,你看你吃的饭菜都是我用干净筷子夹的,没什么影响的。”
施让寒吃饭的样子很斯文,甚至能从中品出一点乖巧来。
他身形瘦弱,却很白皙,退了烧脸上身上也不红了,肌肤看起来很细嫩。
他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却给人一种脆弱破碎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去好好呵护他......最起码是将他当成温室花朵,精心饲养。
此念头一出,南鹤都被自己的吓了一跳。
继觉得施让寒声音好听、身娇体弱,现在他又觉得施让寒应该当温室里的花朵了?
南鹤闭眼甩去脑海里的不当念头,作为几乎是陌生的双方,他怎么可以如此越界!
施让寒吃相斯文好看,胃口也不大,只吃了浅浅一小碗饭就放下了筷子。
对于生病的人,没有胃口也是正常的,南鹤并不喜欢在饮食多少上催促劝导他人。
见他吃完就给他递上擦嘴的湿巾,南鹤将医生开的药按照用量抠出来放在施让寒的手心,“我倒杯水你来喝药。”
掌心痒痒的,像是几片羽毛扫过,施让寒握紧了手心:“嗯。”
饭菜是热的,床是干净柔软的,药片也是数量正好放到手心来的......施让寒暗想:他这个护工请的也太划算了,无微不至到这种地步了。
趁着水温度降下的时间,南鹤迅速将剩下的菜和饭风卷残云一般吃完,收拾好东西后将吃完药的施让寒放置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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