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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是挺一根筋。”
“那如果那根筋还掰在你这,怎么办?”
似笑而非的话,季淮泽用了开玩笑的语气。
这个问题,傅听言的沉默似是深思。
茗茗的酒气在冷风中化为丝缕,酥麻如缠丝,绵密绕在缭乱的思绪中,不知戳中心底的哪层软肋,傅听言的眉梢倏而淡淡地轻挑了,“这小孩,就长不大了。”
话意像是猛地朝着某个方向冲去,季淮泽就算了解傅听言曾经经历的,也没法感同身受地理解他这种隐形的“拒绝”
。
“如果觉得没可能,之前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反驳长辈?”
季淮泽宝贝林钦吟,自然会爱屋及乌关心宋念安,“你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为什么都——”
后面的话,季淮泽没再说完,傅听言却忽而淡了笑意。
冷风穿堂留下的酷寒,冻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将他的眉骨衬得更凌厉风骨。
傅听言的语气明显冷下,却是正经而不是疏淡:“宋姨或许现在能接受念安找个军人,但我改不了我比她大九岁的现实,过去的事,是我给宋姨的承诺,我能护好这个小孩,不动二心地陪她好好长大,但未来,她会怎么选,我不会插手。”
就今天在机场,连小孩子都能看出来的趋向,傅听言明白,这次回国是需要好好思考这个问题了。
“所以,选择权在念安手上。”
傅听言熄灭烟前的光火,浅薄的月色照亮他漆黑的瞳眸,慢慢透入的温柔,眼底都是过去的影子。
季淮泽似乎听懂了傅听言刚刚那句“这孩子,就长不大了”
,“那如果她不想长大?”
男人沉默几秒,卸去锋芒,缓缓笑了。
“那就来我身边。”
兴许是先前在阿耶于的心惊胆战依旧傍身,宋念安早早地睡了,却几次都被楼下缠绵的猫叫半途吓醒。
心有余悸地吓出一身冷汗,她坐起身,靠在墙角。
窸窸窣窣的,还是听到楼下有异样的声音。
宋念安觉得奇怪,便起身,从衣架上随便挑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开门往外走。
因为孩子今晚都睡在老院,就在她旁边的卧室,所以宋念安怕吵醒他们,蹑手蹑脚地往细声起源地的后院方向走。
谁想,悠悠亮灯的,还有嗑瓜子的声音。
后院原先是个凉亭池塘,但因为季向蕊先前多次喝酒,还不小心鞭炮放在池里,愣是气得季老直接把这里改装成了新的茶室。
透着一条浅薄的门缝,宋念安隐约好像看到了两个缩成一团的身影,在瑟瑟抖。
季老在茶室喝了半天热茶,实在受不了了,手指指门的方向,朝季向蕊暴躁道:“让你关个门,怎么还带留缝的?你要冻死我老头子你就直说,别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就让你陪我聊会天,你这么不满意?”
季向蕊那磕到一半的瓜子也在下一刻,被季老拍在桌上。
“去关门!”
季向蕊无语:“爷爷,这门真关不紧。”
季老上火,掖着嗓子不敢大声:“怎么就关不紧了?听言上回来帮我看,也好着呢!”
季向蕊想翻白眼,“您也不看看他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了,都三年了,您这门光是平时被您踹,都该坏了。”
“......”
“再说,我不是给您开空调了。”
季向蕊态度一如既往的敷衍,“我们赶紧把正事说了就回去,我困了,要睡觉。”
一听正事,季老来劲了,压根就没注意外面的宋念安搬了个板凳,就坐在原先的池塘边逗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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