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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血流不止,郭恒磕磕巴巴请示,“属下……属下去找金疮药和止血带。”
“不必了。”
卫栩按住那伤口,指尖浸在血中,“她年少不知事,有何可计较的?”
郭恒知道他怒意未消,又担心他伤着手,“属下还是找个郎中过来替侯爷瞧瞧吧。”
一点皮外伤而已,未伤着筋骨,何至于如此大惊小怪。
不过卫栩倒也没拦着,淡淡道:“叫黎志过来一趟。”
静默片刻,又说:“她想看花灯,接她出来罢。”
郭恒领命飞快离去。
卫栩抬起手,伤口复又流血,他眼底杀气翻涌,恍若又回到隐月发作那时。
他的东西,卫三郎既然染了指,那便碎尸万段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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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将近,郭恒去而复返回到小院,带回卫栩的吩咐。
徐妙宜不敢置信睁大双眸,“他同意放我出门了?”
郭恒道:“娘子快些随我走吧,主上还在等着您。”
知微忙帮她准备好手炉、狐裘、耳衣等御寒之物,让关九郎备车。
马车行至天香楼时,天色已经黑了,道旁花灯次第点亮,蜿蜒数里,汇聚成璀璨流动的灯河。
徐妙宜卷起车帘,一时看得怔住,又想起年幼时与母亲出游赏灯,忍不住鼻头发酸,眼眸微微泛红。
知微扶她下车,甫一进入,满堂沸腾欢呼。
正堂中央摆了张长案,说书人一拍醒木,眉飞色舞讲起了庆历二十三年收复溧阳城之战。
徐妙宜虽感兴趣,可无暇细听,提着裙摆疾步上楼。
雅间的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望见卫栩肆意慵懒屈膝,斜坐在矮榻上,右手掌心缠了一圈布条,搭在膝上。
窗牖大开,寒风瑟瑟,吹得他那袭玄色翻领胡袍猎猎作响。
徐妙宜迎着风雪向他走去,轻轻捧起他的右手,主动开口,“郎君怎么受伤了?”
分明他从宅邸离开时都还好好的。
卫栩却未解释,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小娘子捞到怀里。
他慢慢坐直身子,坚实宽厚如铁壁般的胸膛抵着她纤弱背脊,抬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脸望向窗外,“不是想看灯吗,此处景致最佳。”
满城花灯如昼,如天际流淌的银河落入凡间。
男人用力桎梏着她,炙热呼吸落在耳畔,似要将她灼烧。
徐妙宜忍不住战栗,纤纤十指抓着裙摆,尝试着安抚他,“郎君,我错了,您不要再生气了。”
“生气?”
卫栩低笑,“窈娘,我没有在生气。”
这是他第二次唤她窈娘,且他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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