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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辞以为,废除剪翅法最大的阻碍在于皇室和议会,他借着虫帝遇刺戒严的这段时间,四处游说,甚至坐在虫帝治疗仓旁边,细数剪翅法带来的危害。
凯撒虫帝伸出手,蘸着营养液在舱盖上拼写下一个释义为「去,走,离开」的单词。
狄佳二皇子非常了解自己的父皇,他坦白地向萧辞解释这个单词的引申义:“他让你滚。”
萧辞话痨似的,又抓着狄佳讲剪翅法在民间已发展为种趋势,如今有近十万雌虫幼崽被祛除骨翼,成为了剪翅法的忠实拥趸。
狄佳半推半送,把萧辞请出寝殿:“这几天你一直在为此时奔走,我也略有耳闻......政府已经回收剪翅法的宣传单,本来要偷偷做的事情既然提到台面上来就做不成,叫停是早晚的事。”
政治上的事哪里急得呢?萧辞愣头青似的撞进来,已然把和政府合作的那几家贵族得罪透了,陆家权势再大,难道还能敌得过好几家贵族企业联合打压吗?狄佳想着,此事正在风口浪尖,贵族也好、世家也罢,眼睛都盯在这上。
陆鸣寒原本就是现下炙手可热的人物,多少人想把他拉下来自己顶上去,越是这时候越出不得差错,更要小心谨慎爱惜羽毛才是。
剪除骨翼这法子阴毒,但却并非强制,到底占了个「自愿」,是两厢情愿,是一拍即合。
朝令夕改皇室脸上挂不住不说,更显那些做手术的家庭吃相难看,倒显得他们跟卖孩子换前程似的。
总之是费力不讨好的事,多少人劝狄佳少管为妙,免得打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骚。
这话狄佳不信陆鸣寒没听过。
急事缓办才能周全。
萧辞又何尝不知呢?
他迈下台阶:“狄佳皇子,你知这一早一晚间,就要有多少雌虫崽失去骨翼吗?”
狄佳没答,反问萧辞一个问题:“嘉文伯爵,你知道虫族有多少雌虫吗?”
虫族雌虫多得很,十万缺了骨翼的雌虫崽九牛一毛,占不上多少比例不假,可只要有一只懵懂的虫崽被稀里糊涂地骗走了骨翼,这事萧辞就没法不管。
他看了眼身边如修竹般毓秀的二皇子,不再做声,大步离去。
“陆鸣寒。”
狄佳叫他一声,萧辞回过头听到狄佳说:“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你本就在众矢之的......何必......”
“多谢提醒。”
萧辞略一点头:“我知道枪打出头鸟,可若没鸟出头,又哪儿来的莺鸣燕啼,鸾飞凤舞。”
回到家后,萧辞郁郁地坐在沙发上,莫宁翊问他怎么了。
萧辞说:“和狄佳政念不同。”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林兴仰躺在单人沙发上:“这议会的政客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谁和谁政念相同。”
萧辞撑着手,瞥一眼林兴:“你怎么又来我家了?”
“又来?”
林兴从沙发上坐起身:“我就没走过好吗?你关注过我吗?”
萧辞骂了句脏话,跟莫宁翊说:“我就跟你说我烤的牛排少了一锅,你非说我记错了。”
莫宁翊也挺无语的,不过林兴说话有趣,他听林兴和萧辞说话就跟听相声似的,林兴总在他家晃,他都觉得自己的性格开朗许多。
莫宁翊把洗好的水果放到林兴面前:“谁也没不让你住,怎么跟做贼似的?”
林兴从果盘里抓起个苹果啃:“萧辞不让啊,他怕我偷你。”
莫宁翊:“......”
萧辞:“......”
萧辞和莫宁翊默契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莫宁翊努力把话题拉回来:“政念不同也是常态。”
萧辞横躺在沙发上,枕着莫宁翊的腿抱怨:“他还跟我拽词。”
他把狄佳最后说的话重复一遍:“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众矢之的。
一句话不到二十个字,三个成语就占十二个,这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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