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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已经有些生气的大营正中,公孙珣正捏着马鞭坐在营中高台的台阶上和成廉说话,后者刚和魏越等人一起从平城内探视返回。
“家中只有妻子一人,自然无忧。”
成廉赶紧躬身答道。
“至于九原的乡亲们,确实有不少人因为担心匈奴过境而逃走了,但其余大多平安无事,还要多谢司马离开时将他们送入城内……”
“留在沮阳城的伤员且不提,”
公孙珣瞥了眼营中忙碌的军士后,方才继续问道。
“这次战死的、失踪的,总之这么多没回来的,你可曾听到有人骂我这个招兵的吗?”
成廉与魏越,还有其余几个九原移民出身的军官不由对视。
“果然还是有怨气的。”
公孙珣不由苦笑道。
“我早该想到。”
“司马容禀。”
成廉再度拱手道。
“倒也不能说全无怨气,但……”
“嗯?”
“但乡亲们大多还是觉得司马这里比较可靠。”
成廉说到此处也不禁有些黯然了起来。
“吃穿不愁,还不缺赏赐,一人参军便可养活一整户人家。
所以,这次我去城内探视,反而有不少人问我,既然军中有所损伤,能不能把子弟再送过来?至于说他们有怨气,其实反而是听说司马这里已经拿宁城的精锐进行了补充,并不缺兵员,这才有些不识大体的人了些牢骚……”
“民生艰苦到这个份上了吗?”
公孙珣不由微微叹气。
“情况我已经晓得了,你们下去吧。”
成廉唯唯诺诺,倒是魏越有些跃跃欲试,不大想走。
“你想说话?”
公孙珣当然注意到了这厮的动静。
“是,司马!”
魏越赶紧上前一步行礼道。
“恕我直言,虽然我军早已满员,可多养些兵马其实也是无妨的!”
公孙珣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了对方:“这是什么意思?你看到自己乡亲生活没有着落,所以想替他们说情?”
“确实有这个意思。”
魏越见状愈得意。
“但并非是信口开河……养兵嘛,无外乎是钱帛、军械、粮草而已!”
“那你与我说,这钱帛、军械、粮草都从何处来?”
公孙珣继续戏谑的盯着对方问道。
“钱帛嘛,司马家中想来是不缺的。”
“哦,”
公孙珣面露恍然。
“你是让我出私财充当军饷,那军械粮草呢?”
“军械与粮草就在眼前啊?”
魏越指着仓室的方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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