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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枫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姬焐终于撂下筷子,清了清嗓子:“沈爱卿的伤恢复得如何?”
说完,他的视线停在沈雪枫的耳侧。
“陛下放心,已经上了药,应当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沈雪枫不自觉抚了抚伤口处,那里还隐隐作痛。
这个话题一结束,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
膳食撤去,姬焐突然坐到沈雪枫身旁,缓缓靠近:“朕实在不放心,让朕看过再说。”
他俯身凑上去,这样一来,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沈雪枫下意识地绷紧身体,脑海中警铃大作。
而这副戒备的样子落在姬焐眼里,显然就是他厌恶男人的最佳证明。
好,那个宁子悠果然没骗他。
抬起的手又迅速放下,姬焐潦草地看过沈雪枫耳朵上结了痂的血痕,立刻站起身后退几步,反应极大地与青年拉开距离。
沈雪枫吃惊地看着他。
姬焐今天怎么了,连连后退是几个意思?
“……是我的伤口吓到陛下了吗?”
沈雪枫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只是一两处刀伤,不碍事的,看上去应该也没有那么可怖。”
真是好笑。
姬焐眯了眯眼:“朕杀人无数,什么样的伤口没见到过,岂会被你的伤吓到?”
沈雪枫从善如流地妥协:“是是,陛下说的都对。”
他没想争出个是非对错来,起身自觉地去书房办公,姬焐望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犹豫着跟了进去。
真是奇了,沈雪枫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像今天这么奇怪、姿态忸怩的姬焐。
先是将两人的椅子分得远了一些,和自己主动拉开差距,又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将椅子拖近。
除此之外,姬焐平时还会根据心情好坏转变对自己的称呼,心情好了就喊雪枫,一般就喊沈爱卿——可今天压根没有喊过除了爱卿以外的第二个名字。
往常分明对政事一点儿不感兴趣的,今天又突然开窍了,竟然愿意主动分担一部分奏章。
不巧的是十次里有八次都与沈雪枫拿到同一份公文,两个人的手碰到好几次。
往往是沈雪枫还没表达任何不适,姬焐先皱着眉将手收了回去,看的沈雪枫心里发笑。
这是什么新型的折磨人的方式吗?
“陛下,”
沈雪枫见他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发了半个时辰,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臣有要事需过问陛下的意见。”
姬焐仍看着自己的指尖:“爱卿说吧。”
“正是昨夜之事。
虽说昨日宁姬为了活命刺杀臣实属不该,但与她同样处境的那些姬妾也需要处理,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姬焐懒懒地说:“你不高兴就都杀了吧,她们为讨你欢心而死,也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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