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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焐阴沉沉地道,“你不是不想与孤分开么,孤改主意了,过几日便会拟旨求父皇赐婚。”
赐婚?给谁?
沈雪枫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手上也开始挣脱起来,姬焐见他要躲,干脆停下来将人打横抱起,迈开长腿向金辂车而去。
沈雪枫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转瞬间就落到姬焐的怀里,他紧张地揽住他的肩,四处张望着挣扎,紧忙提醒:“殿下,这、这是在宫中。
来来往往许多人的,若是被人瞧见了怎么办?”
姬焐冷笑,充耳不闻:“是么,瞧见了正好,左右孤马上要迎你入东宫,被人瞧见又如何?”
沈雪枫愣住了。
迎他入宫?那这个婚就是要给姬焐和他赐了?
听到他这么说,沈雪枫更是觉得眼前这人疯了,他连忙说:“姬焐,快放我下来。”
许是从来没见到过姬焐如此张狂的模样,他一时难以置信。
自两人认识的第一天起,姬焐便一直谨言慎行,至今从没被人揪到过把柄,他心思沉稳,又懂得隐忍克制,筹谋多年好不容易才坐到这个位置。
若真去赐了婚,这么多年为之努力的一切岂不是付诸东流?
沈雪枫想到这一阵后怕,挣动得更加厉害,然姬焐像是铁了心一般,他如何抵得过。
走到路口的金辂车前,东宫几名小侍乖顺地守在车旁,大气不敢出一下,更不敢抬头看太子怀里抱的人。
一遇到外人,沈雪枫脸色通红,反抗的力气瞬间弱了下去,干脆装成鸵鸟缩在姬焐怀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姬焐将怀里的人抱上车,扬了扬下巴,面色冷峻道:“回宫,”
金辂车缓缓行动起来。
沈雪枫坐稳了,才重新拉住青年的小臂,当机立断地道:“这门婚事还请殿下收回成命,不要去找圣人。”
姬焐眯了眯眼睛,缓慢拿开他的手,转而抚上他的侧脸,像是逗弄小宠一般捏了捏:“沈编修,你一个正七品的小官,怎敢违抗东宫的决定?孤说要你嫁,你就不得不嫁。”
与其看着他嫁给别人,还不如嫁给自己,至于什么见鬼的齐逾舟,此刻已然无需在意了。
沈雪枫压下心底的惊诧,语无伦次道:“问题根本不在这里,殿下,这、这怎么可能呢?”
他是男人,姬焐也是男人,纵使如今大姬的年轻人之间民风开放,也不见得能接受两个男子成婚,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是当朝储君。
想也知道,乾封帝怎么可能给姬焐赐下这道婚旨?
“孤自有办法,”
姬焐说,“雪枫,这世上没有孤办不到的事。”
沈雪枫急的拉住他的手:“我爹娘不会同意的,要是圣人知晓太子好龙阳,他会如何处置殿下,殿下心里难道不清楚?”
大姬不会允许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的男子即位,否则姬长燃这么多年来遮遮掩掩是为了什么。
姬焐并未因他几句话有所波动,他伸出长臂揽过少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所有反对的人,都会被孤一个不留地杀掉。”
沈雪枫心一滞,坏了。
他好像玩脱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昏君培养计划的确完成了,甚至眼前姬焐都算不得昏,他如齐逾舟所言,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自己不仅没有将一个未来的暴君改邪归正,还激起了他潜意识里的暴虐因子,这个故事正在向一个无比歪曲夸张的方向马不停蹄地疾驰!
沈雪枫想不出更好的计策,他紧张地握住姬焐的手,整个人主动扑进青年的怀中,声音闷闷的:“殿下,我们能不能暂时先放一放,现在最重要的分明不是赐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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