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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戏时有意控制的呼吸节奏瞬间脱缰,变成了剧烈的喘息。
这时有人从身后递来一杯冰咖啡。
剧组的人因为安鹤笙的关系,不会主动接近他。
咖啡只能是方谛或者助理拿过来的。
倪砚斐想也没想,接过来一口气喝光,才转身喘息着说谢谢。
“别总是那么客气。”
安鹤笙微笑道,“这场戏拍起来很累吧?”
倪砚斐沉默地捏紧杯子,直到一滴汗珠顺着额发滴落下来,才面无表情地说:“还好。”
影帝无论入戏还是出戏都很快,几分钟前还沉迷暴力、一脸病态的男人,现在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淡。
只不过他脸上还沾着血浆,乍看上去有些戾气。
安鹤笙也不在意他的态度,颇有风度地掏出湿巾递给他擦汗:“之前我还有些担心,你那么抗拒和别人有肢体接触,拍戏的时候会遇到困难。
看到刚才那场戏你拍得很顺利,我就放心了。”
倪砚斐接过湿巾,没有立即拆开,依旧目光冷硬地看着安鹤笙:“我不擅长说客套话。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安鹤笙没想到倪砚斐是这么直接的人,不禁低头笑了一声。
“我是真的在关心你,毕竟我们的角色有不少肢体接触的镜头,还有一场激情四射的‘肉搏戏’。
我不希望到时候你会不舒服,进而影响拍摄进度。”
“这方面你不用担心,”
倪砚斐语气无波地保证道,“我不会让个人问题影响到工作。”
“那么容易就能做到吗?”
安鹤笙话音未落,突然作势要去拍倪砚斐的手臂。
就像在餐厅洗手间时一样,倪砚斐如同闻到陌生气味的野生动物,浑身紧绷着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安鹤笙的手没有碰到他,中途转了个小小的角度,拿走了他手上的空杯。
“我帮你扔掉。”
安鹤笙做了个举杯的动作,斯文友善的面具却裂开一道缝隙,形成了一个敲打嘲弄的笑容。
倪砚斐:“……”
安鹤笙转身走开,背影有种独属于他个性的吸引力。
洒脱,从容,脚步轻盈利落,丝毫不张扬却引人注目,犹如一只猫在只有自己醒着的夜里,旁若无人地行走在黑暗中。
一路上经过的人都对他满脸笑容、嘘寒问暖。
而他也很有礼貌,没有架子地跟所有人相处融洽。
只有倪砚斐知道,安鹤笙这个人一点也不好相处。
仅仅是和他站在一起,简单说上几句话,就有种周围的氧气、颜色、温度,都被他掠夺一空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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