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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也是冠寒自己想说,然而说着说着,却把自己给哄得更开心了。
因发热而蓄着水雾的眼睛变得更亮,手也在被褥外小幅度地挥动着。
“而且不是人人都有好运气能得到四处游玩的机会,可我却不一样——”
冠寒眼睛转了一圈,用头发蹭了蹭时易之,柔声地说着好话。
“我有时少爷,对不对?
“时少爷带我游山玩水,我就将大晏的大好河山都写入书中,如何?”
时易之也没忘记自己曾做过的设想,所以应了“好”
和“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
“嗯……也不单单只是大晏,时少爷不是说从前海想过出海吗?那我们把海那边的景象也都写下来,传与大晏人看,如何?”
“出海?”
时易之顿了顿,心中燃起了一团暗火,虽没有燎原之势,却也无法轻易熄灭。
“出海太过凶险了,只恐……”
“时易之,你不许扫我的兴!”
冠寒非常不开心,推开时易之,怒气冲冲地往床的内侧挪了几寸。
不过只背对着时易之生了一会儿的气,就又慢慢地移了回来。
但好像还是有些不开心,就伸手扯了扯时易之的头发,“反正你我一直都在一起,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做一对亡命鸳鸯不也是美事一桩?
“再说了,都还没发生,你干嘛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总是让我不要说死不要说死,你自己倒没了这样的忌讳了。
“时易之,真的好烦。”
很烦人的时易之无奈地笑了笑,又很烦人地将冠寒给拥入了怀中,但还是说了一些不那么烦的哄人的话。
冠寒刚开始还略有几分不满,不过在听到“时家有个书肆叫洗砚坊”
、“将书肆赠与你”
以及“等你病好了就带你去”
这样的话之后,就很快没了脾气。
旋即,也跟着话锋一转,开始说起他做洗砚坊掌柜之后的计划来。
冠寒没学过什么做生意的手段,总能作出许多天马行空的设想来,其实都不太能实现。
可时易之也听得认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他的话,与他共谋将来。
不过到底是生着病的人,在床上躺了那么久养出的精神很快就在这样的兴奋中耗光了。
冠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小,慢慢、慢慢地在时易之的怀中睡了过去。
——眉心舒展着,肢体放得也很随意,不见从前蜷缩的不安。
时易之在他的眉心轻吻一下,再在床上陪了一会儿后,就悄声地下了床。
他还是有事要做的,趁着冠寒病着没精神折腾的这段时间,他正好可以去将那些应该做却一直没做的了结了。
免得再让冠寒心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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