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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不小心有猪油蒙心的写手下了什么敏感的东西,整个清宵阁都要遭殃,他和聂知遥黄挣也难逃一死。
做做小广告就还好,只要认真筛选商户,做些小户买卖便最为稳妥。
黄挣已经不是从前什么都不懂的莽撞小子了,听完孟晚的解释后他眼神一亮,“这样不单是可以为酒楼等做买卖,有些小巷子里的手艺人也都是邻里才知道。”
但他又担忧道:“他们会心甘情愿的掏这笔广告费吗?若是有人学去了也自己去印着放又该怎么办?”
孟晚笑道:“咱们做生意,如果天天怕人学去,那便什么都不用做了,不做便不怕人学。
每个行业必定有第一个肇事者,其他人才会接踵而至,我们能做的就是将自己所经营的做的更好,而不是怕其他人越。”
“黄挣,钱是赚不完的。
欲壑难填,莫为铜臭役,当守冰心明,你讨厌宝晋斋东家,也受过那些利益熏心人带来的苦楚,便不要让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他说的直白,黄挣记在心里却颇具震撼和启性,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懂了大嫂。”
他们又商量了些细枝末节,黄挣临走前孟晚叫住他,“你回去帮我打听个人。”
黄挣一口答应下来,“好,打听谁?”
“宝晋斋的前掌柜,金喜。”
宝晋斋如今是禁忌,但金喜做为大掌柜多年,手段是有的,孟晚猜他可能会自己开书肆,也可能还继续给人当掌柜,总之都是条出路,却没想他会过的这么凄惨。
他看着面前这个窝在城北破屋里的老人,语气中有些不确定,“金喜?”
金喜蓬头垢面,衣着破烂,只能勉强蔽体,他双手手腕向下弯曲,缩在墙角嗓子干涩的说:“夫郎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我从前或是难为过夫郎,可那都是东家指使的,我如今已是废人一个,还望夫郎高抬贵手吧!”
只是大半年没见,他竟从风光无限的宝晋斋掌柜沦落到这个地步。
黄挣在一旁同孟晚解释:“宝晋斋从前得罪的人多了,他们东家一家子死得干净,那群人就针对到金喜身上,他手里那些田产房契都被骗走了,妻儿怕被他连累,卷了剩下的钱回了老家,将他自己留在府城。”
孟晚蹲下身子,没和他废话,更没心思同情他,别看他现在老实,从前手上没准还沾过人命。
“你应该知道张继祖吧?”
金喜沉默一瞬,他到这个地步,不怕别人利用他,反而最想用余下价值换取一条小命,不然今岁寒冬,他便会冻死在这间无主的破屋里。
“夫郎想问什么我定知无不言,但还请夫郎施舍我百两银子,将我送顺利送出府城。”
孟晚没想到他如此识趣,站起了身子,轻拍了几下下摆处沾染的灰尘,缓缓的说:“不急,我知道你怕别人不让你活着出城。
你的命我保了,但该让你卖命的时候,你若是敢给我耍什么花招,我保管让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一个无关紧要的掌柜,孟晚这点面子还是有的,更别说宋亭舟现在还是官身,普通商贾不敢得罪。
将金喜带回宅子让雪生看着,宋亭舟去拜访新上任的知府还没回来。
晌午宋亭舟回来,又单独见了金喜。
晚上夫夫两又在书房商议了许多,第二天没再耽搁,孟晚收拾东西,宋亭舟则领着金喜直接去县衙报案。
整个昌平所有的官员全都被砍的砍降得降,新任知府年纪也不小了,不知从何地被调过来,战战兢兢的上了任,接待宋亭舟也算客气。
听闻他要状告个普通秀才,听了金喜的供词后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详细问了案件情况,叫来书吏核实核实张继祖的信息籍贯,确认无误后,立即便写了牌票交给衙役,让他们将张继祖带回衙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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