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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他先招你了!”
陈润禾怒道,“有那么多人怎么你偏偏就找了他?你这脑子,十七八岁就叫他蒙蔽了!”
“您怎么不讲道理呢?!”
陆鸿昌气得吼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是向着他的了。”
陈润禾冷笑着说,“你说什么都没用,诉状这几天律师就能递到法院去,他是功是过到时候自有法院判决!”
陆鸿昌说:“我是举一亲生父亲,我心甘情愿,您这是瞎折腾!”
陈润禾说:“举一有父亲也有母亲!”
陆鸿昌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您还去了王家?!
您可真是……行吧,既然您这么坚决,那我也表个态吧,除了李砚堂,孩子的抚养权我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
您这不是在跟他抢孩子,您是在跟我抢孩子,我是预备守着他们爷儿俩过下半辈子的,随您怎么说,大人孩子我统统都要,您要拆散我们啊,您试试。”
四十好几了怎么还要学人家唱梁祝,就看不得他找个好人踏实过日子,就宁可看他整日浑浑噩噩孤独终老?
他可真有些恨上母亲的愚昧顽固了。
·
原本打算陪母亲吃一顿晚饭,也临时改变了主意,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就是山珍海味,恐怕两个人都不会有什么胃口坐在一起吃了,好在陈润禾还没打算在孩子跟前把事情挑明,他得以将举一顺利带回家。
李砚堂不防备爷儿俩饿着肚子回来,保姆阿姨同老姐妹跳舞去了,冰箱里只剩下一把葱,便凑合着拌了两碗葱油面。
李举一出门时见陈润禾神色不豫,一路上陆鸿昌也少言寡语,便疑心大人之间有事瞒着自己,可到了家,却又见两位父亲之间和睦极了,陆鸿昌大口吃着面条还要去拽李砚堂的手,吸溜完最后一截,面还没咽下去,马屁先拍上了:“地道!”
李砚堂淡笑着说:“明天再做。”
要是从前,他是不可能回应的。
李举一虽然有些嫉妒陆鸿昌,但总是剑拔弩张的家庭关系也叫他稚嫩的肩膀感到了压力,在李砚堂的利益不受侵害的前提下,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表现的更加懂事一些,接纳三个人可能会在一起住很久的事实。
他上楼去同家教视频上课时,陆鸿昌在厨房洗碗刷锅,他从前不知道原来同心爱的人一起完成家务也是这样甜蜜的事情,不但贴的很近,还可以亲吻拥抱,要总能有这样的福利,往后家里的家务他愿意全包了,正好也是考虑着不再请阿姨而换请钟点工,他并不畏惧公开彼此的关系,可他们的生活需要更加私密的空间。
眼见得两个人的关系渐入佳境,却又横生出一桩官司来,陆鸿昌心疼李砚堂。
但母亲这一关是早晚要过的,这时候再去懊悔没有保护好他们父子已无济于事,无论如何他自然是同他们父子站在一起,如果不想对簿公堂,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举一的监护权转交给他。
到时就算是要出庭,顶多也就是他同王雪燕争夺抚养权,不必将他们父子推出去。
想得周全,真要谈这个事情陆鸿昌心里还是有些怵,他是知道李砚堂的性子的,生怕又要把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给摧毁了。
可等着法院的电话,倒不如由他来说。
因此等到夜深人静,孩子也睡下了之后,他便去敲他的门。
李砚堂躺在看书,见他进来,脸上浮起了笑意,又让陆鸿昌心里敲了一阵鼓。
“我有件事情跟你商量。”
他说。
李砚堂让开了一些,让他坐在床上。
陆鸿昌说:“在说之前,我希望你能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跟举一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要举一,我也要你。”
李砚堂的眼神似乎有片刻躲避,橘色的台灯照着他的脸,陆鸿昌分辨不出他是否脸红,但闪烁的目光已经出卖了他的羞涩无措。
四十岁了还这么可爱,陆鸿昌忍不住凑上前去亲他。
李砚堂推他,问:“到底什么事?”
陆鸿昌说:“我妈想要回举一的监护权,所以向法院递了诉状,很抱歉我没能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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