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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弯前他听到里面“咚”
的一声,大概是白粤昏倒了。
·
离开后,顾修义专门回去冲了个澡,又换上件干净的衣服,收拾整齐才去看纪阮。
万幸的是,纪阮没出一点事。
好吧,李绥安的原话是:这么厚的地毯,能出事才有鬼了。
顾修义推门进去时,纪阮没在睡觉,氧气罩也被摘了下来,换成舒服点的鼻氧管,眨着大眼睛玩自己的手指,看到顾修义时还甜甜的笑了一下。
顾修义的心又在一刹那化成了水。
他坐到床边,拿手背蹭了蹭纪阮的脸颊,再轻柔地将他抱起来:“耳朵还痛不痛?”
纪阮摇摇头。
顾修义托起纪阮的手腕,白皙的手背上贴着胶布,还在浅浅地渗着血。
他亲了亲雪白的指尖:“手呢,痛吗?”
纪阮还是摇头,但眼睛弯了起来。
他张嘴想说话,到嘴边了却又停下,顾修义知道他听不清时不愿意讲话,从衣兜里摸出体外机给他轻轻戴上。
纪阮:“……”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死都找不到这玩意儿了,合着顾修义直接揣着跑了。
顾修义没注意到纪阮的无语,有些紧张:“怎么样,会不会不舒服?”
不舒服倒是没有,退烧之后他头再也没痛过。
纪阮眨眨眼露出巨无敌可爱的笑容,想让顾修义放宽心:“都好啦,一点都不痛反而还有点木木的。”
顾修义神情却更加复杂,纪阮自己不知道,感知麻木也是他耳蜗植入体移位的表现。
“对了。”
“对了。”
异口同声。
纪阮笑起来。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一起。
顾修义低头啄了口纪阮的脸颊:“宝贝先说。”
纪阮被亲得有点痒,笑着挠挠脸颊,弯弯的眼眸里波光流转,全是顾修义一人的倒影:“信在你那里吗?”
顾修义一时看呆了:“……嗯?”
“白粤的信啊,”
纪阮撑坐起来,认真不少:“他说他今天来找我,就是想送一封信给我呀。”
顾修义:“……”
顾修义沉默了。
他为什么完全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顾修义表情变得凝重而严肃,他自以为掌握了事件的全貌,却不想竟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
他仔细搜索了记忆里的每一个角落,依然不记得有信的存在。
顾总眉梢吊起,露出了罕见的困惑:“……什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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