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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骞将他抱住:“不生气了好不好?到底哪里不舒服?”
孟绪初抿了抿唇,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
因为他很清楚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问题,是他把江骞赶出去的,是他要不要江骞陪着的。
但江骞真的不在,他又受不了,不习惯,还因此生闷气,让自己情绪不好。
这不就是矫情吗?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他以前不是会纠结这些的人。
孟绪初有些难受的弯下腰。
他天生算得上理智,也不是会在感情里一叶障目,疯狂沉沦的人。
所以他把自己的变化都看得一清二楚,清晰地知道自己在难过、在开心、在纠结、在郁闷,在依赖某个人。
就是因为看得太清楚,才会在理智和感情的冲突里感到痛苦。
他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软弱,缩在江骞怀里像没长大的孩子,这种样子让他觉得不像他自己。
但真的被抱住的时候,他又会感到莫大安心和平静,非常贪婪地渴求那种炙热的体温,甚至想要什么都不管,就那里沉睡不起。
孟绪初暂时还不知道该怎样排解这种感情,只能不断地煎熬着自己。
他攥着被子,又松开抵住腹部,觉得那里疼得厉害,不由咬着唇垂下头,稍微动一动就觉得被人抱得很紧。
江骞听上去快急疯了,又不敢大声对他说话,焦躁地抹去他额头上的冷汗,压着嗓子:“到底怎么个不舒服,跟我说一说好不好?”
孟绪初死死咬着唇,觉得呼吸都费劲。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感觉不太对,一直以来被视作肋骨的抽痛,好像其实来自胃。
只是孟绪初每天都这疼那疼,疼得快要麻木了,才把两个搞混了。
“江、江骞……”
他抓住江骞的手背。
江骞环住他的肩:“在呢,我在呢宝贝。”
孟绪初张了张嘴,嗓音发颤:“我……我有点胃疼……”
江骞立刻将手伸进被子里,隔着衣服摸到孟绪初上腹。
孟绪初另一只手还死死抵在那里,力气大得江骞心都跳了一下,既怕他把自己胃按坏了,又怕碰到没长好的骨头。
总之孟绪初全身都脆得跟纸一样。
“别,别按着宝贝。”
江骞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平稳些,轻轻掰开孟绪初紧握的手指,自己代替着覆盖上去,感到他胃里确实痉挛得很厉害。
他稍稍施力揉了一下,就看到孟绪初喉头一滚,整个人都颤了颤。
“想吐吗?”
孟绪初已经说不出话了,咬着嘴唇用力点了点头。
江骞会意,连忙护着他的腰腹,把他抱到床边,随手抓来一只垃圾桶,撑着他的胸口,说:“就吐这里吧,没事。”
孟绪初弯下腰,两手抓着垃圾桶的边缘,用力咳了两下,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不知道是扯到肋骨疼着了,还是憋得难受,他眼眶都红了,忍不住干呕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
江骞柔声安抚着,“我们不着急,慢慢来。”
他轻轻顺着孟绪初的脊背,另一只手托着孟绪初的胸口,小心施加着力道,缓慢地、极富耐心地按揉着。
过了好久,孟绪初才又咳了一下,喉头一滚,将中午吃的全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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