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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开了空调,方才又饮了酒、吃了饭,顾双习早就脱掉了先前那件毛呢外套,单穿着一条纯白长裙。
此时她躺在长沙发上,身上盖了一条薄毯,毯下逸出雪白裙裾,以及一双纤瘦的脚。
墨发如云,团簇着她那张白皙小巧的脸,颊侧绯云未褪,单把一对潮湿眼睫敛起,呼吸既轻又慢,已然开始打盹儿。
边察没有立刻走近她,而是立在几步开外,借着昏黄灯光安静地打量她。
他似乎习惯了这样看她,保持距离、保持隐秘地,仿佛如此一来,便能确认自己的客观立场。
可偏偏观察对象是顾双习,他再难坚定,没法以绝对中立的态度,看清、辨明她的成分。
近来她确有心事,总有什么事瞒着他。
边察不主动问起,她更不主动解释,二人默契地避而不谈。
他有试过从她身边亲近之人切入,试图问清她最近藏着什么小秘密,可不论是陆春熙、魏晋,还是安琳琅、法莲,这些人全都统一口径,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边察觉得,要么是顾双习太会收买人心、堵上了所有人的嘴,要么是顾双习太隐忍周全、从未在其她人面前暴露过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当然是好事:毕竟做皇后,总得有点儿为人处世的手段;这当然也是坏事:她隐瞒的对象中,包括她的丈夫边察。
边察虽然不喜欢失控感,但念在顾双习目前并无大动作,便决定暂且压下不表。
何况也有可能是他敏感过度、疑神疑鬼,总把一切风吹草动当作她不忠、不诚的信号。
可她又真的做什么了吗?
顾双习乖顺得一如既往,与他相处和睦、亲昵,甚至还费心为他准备礼物。
边察翻遍记忆,也找不出能证明她存有贰心的确凿证据,最终把所有怀疑都归咎于他自己的问题。
顿了片刻,他走近沙发,先是在她身边坐下。
像是察觉到沙发下陷,顾双习主动往里面挪了挪身子,给他让出三分之一的沙发空间。
一缕碎发落在她脸上,像觉得不舒服,她抬手拨了几下,未果,遂放弃。
顾双习又翻了个身,身上薄毯往下滑落,堆迭在边察手边。
她穿在外套里的那条裙子,就是最普通的纯棉睡裙,领口开得极大。
随着她翻身的动作,领口遭遇拉扯,袒露出白腻后背。
因为今天要见客,所以她穿了内衣,是最简单质朴的款式,不似成人款,更接近少女款,既无钢托,又无聚拢设计,形似小背心,纯棉材质温柔地裹住她的胸乳。
边察沉默看着,先伸手去碰她的脖颈。
拨开那些藏在颈窝里的细碎发丝,触及她滑腻柔嫩的肌肤。
她纤细、脆弱,是一杆随时会被折断在他掌间的荷花,既有娇嫩的内芯,又有柔美的外观。
指尖往下,沿着自皮肤下硌起的脊柱轮廓,一直探到领口里去,轻轻勾住那件内衣。
内衣上似也沾着她的体温与香气,柔软布料在边察掌中缓慢呼吸着,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正是她呼吸的频率。
解开内衣搭扣,让这件小背心松垮地挂在她身上。
他在她身边躺下来,伸臂把她圈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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