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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巍峨楼宇接连成片,石材消耗必然巨大,大玥可没有铁路运输线,商船运石头也过于奢侈,一般都就地取材。
没有炸药等相助,采石可不是个轻松活儿,寒冬腊月,无数徭役穿着单衣在露天的山壁下方,用铁钎锤子破开巨大的原石,徭役大多瘦骨嶙峋,稍微偷懒便有监工持着鞭子呵骂。
而采石场外围的一栋小屋之中,刚刚改造成书房的屋子,尚且残留着漆料的味道。
雕花软榻搁在窗口之下,转眼便能看到外面忙碌的徭役。
李天戮身着布衣,坐在榻上把玩着手中的一把纸刀,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恼火与阴霾,仆人都是噤若寒蝉的呆在外面,
说是罚李天戮过来做徭役,但李家在长安城地位绝对不差,老老实实坐着囚车过来无非是做个样子,免得惹恼了朝臣和天子。
可真要他堂堂李家嫡子跑去和一群徭役同吃同,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来了这里两天,房屋已经被采石场的小吏收拾的整整齐齐。
李天戮在软塌上等待了片刻,一辆马车便在采石场内停下,御林军开道,身着常服的忠勇侯李宝义快步进入了房间,转手便带上了房门。
“爹!”
李天戮站起身来,稍微收敛的脸上的怒意,轻声询问:
“爹,我什么时候能回长安城?”
李宝义背着手走到跟前,淡然道:
“这两个月就不要想了,正是风头最盛的时候,被人抓住把柄可就撞到了刀口上。”
李天戮知晓这个道理,只能等着风声过去朝臣和百姓把这事儿忘了,才有机会偷偷摸摸回去继续当他的李家公子。
堂堂魁街道李家,好不容易才在白马庄搞了个日进斗金的产业,如今被官方封杀,李天戮自然心中有气:
“这个萧庭,往日我待他如同兄长,却不曾想他如此不识抬举……”
李宝义摇了摇头:“淮南萧氏咱们得罪不起,不过那个女捕头绝不能放过。
狼卫没有事前打招呼,必然是那女捕头自作主张,或者受了萧家的蛊惑,才敢太岁头上动土。”
李天戮眼中显出几分寒意:“现在就派人……”
“诶!”
李宝义抬手制止了李天戮的话语:“稍安勿躁,白马庄刚出事,若那女捕快现在死了,傻子都能想到是我李家做的手脚。
先安排好人手,过几天白马庄的风声压下去,做的干净些以防后患。”
李天戮心中火气难以压下,却也知道此时报复太过显眼,也只得哼了一声:
“杀了太便宜她,若是落在我手上……”
“哼……和我李家作对之时,她便已经是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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