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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怎么说话呢?祸从口出,你要留心。”
贺长情一掌拍在沈从白的肩头,“奇珍异宝是说给那下人听的,前面的王府才是令三皇子动心的存在。”
一个生来便不被认可,空担一个皇室血脉名头的皇子,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他本该有的一切。
如今先皇已殁,新皇顾念着手足之情欲要迎他回京,诚意便是昭告天下的长晟王和长晟王府。
三皇子,不会不动心的。
果不其然,那下人回去不过才短短一刻钟的功夫,三皇子便在左右的簇拥之下现身了。
只见这位三皇子身形清瘦无比,一身宽大的道袍将他整个人裹在其内。
风一吹,道袍猎猎作响,仿佛他人都能跟着被吹上天似的。
“本皇……本王身上乏力,贺阁主一直傻站着是打算看笑话吗?”
这一开口,真是病比西子胜三分,势比城墙厚三寸。
“王爷请。”
贺长情接过长晟王递来的胳膊,将人稳稳当当地搀住。
这是明摆着在刁难人了。
祝允在旁没忍住轻喊了声:“主上。”
贺长情一个冷冷的眼风甩了过去,勒令祝允闭嘴。
祝允大多时候不通人情世故,看不明白形势如何,但好在他是个听话的属下。
接受到这一信号之后,便也乖乖地避让到一旁。
贺长情能感知到那双紧紧跟随着自己的视线。
只能说,祝允太紧张了。
这位长晟王啊,是打定主意要拿他们鸣筝阁撒气立威,更是看出她这个阁主在朝中并无一官半职,倚仗的不过就是圣上恩宠与信任,但伴君如伴虎,哪有什么长盛不衰一说。
所谓鸣筝阁,不过就是比那些江湖门派略高一筹而已。
就算事实如此,也证明不了什么。
无论是她,还是鸣筝阁,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贺长情将人送到马车上,千叮咛万嘱咐地对车夫道:“李叔,驾车稳当些,莫要颠了长晟王。”
长晟王将一切看在眼中,暗暗思忖起来。
这女子倒是有点眼色,懂得审时度势。
于她而言,既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却也是一件祸事。
有眼色,便意味着不敢轻易翻脸,在天潢贵胄面前岂不是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儿。
无人知晓长晟王的思量,众人在贺长情的安排下整装,即刻朝着京中进发。
沈从白扬了扬手中的鞭子,骑马赶到贺长情身边,低声道:“主上,我怎么觉得这位王爷似乎不怀好意呢?”
“不是你觉得,而是事实如此。”
其实站在长晟王的角度,那这一切也就合理了起来。
不拿他们出气,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沈从白愁眉不展,甚至捏紧了拳头,好似如临大敌:“那难道就任由他欺辱了不成?”
“他不敢。”
像是再懒得和他们这群手下多言,贺长情猛地一夹马腹,策马飞奔而去,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沈从白不解,只能向身后的左清清求助:“清清,我我是不是话太多,惹主上厌烦了?”
左清清自然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人:“祝允你去……”
话音未落,那金玉奴便已如离弦的箭一般骑马冲了出去。
左清清感到自己颜面扫地,不禁双颊发红:“他这什么意思,着急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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