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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们一个懒懒散散,一个脊背笔挺,都各自拿着扫帚拖把,进了厕所。
刘主任:“?”
还真是,乖得可疑。
……
刘主任规定打扫的这间厕所是在操场角落,因为距离教学楼比较远,平时很少有人来,倒也没多脏。
午后的校园几乎没什么人,厕所外种着的银杏树叶已经有些泛黄,被风一吹落下来铺在台阶上。
沈珩用扫帚将树叶扫成一堆,翟曜则是挽起袖子,拧开水龙头涮拖把。
两人各忙各的,谁都不说话,一时间只能听到水流打在拖把上发出的闷响,以及扫落叶时,规律的沙沙声。
就这么又过了半晌,终是翟曜先出言打破了宁静。
“你答案不都写了么?”
他边捣拖把边头也不回地问,“干嘛不交卷。”
这话说完,沈珩又有好一阵没应声。
翟曜偏头朝他看去——
只见沈珩还在弯腰扫地,恰好扫到了一棵银杏树下。
有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投射下来,在他的侧脸,雪白的衬衣上都留下了细碎斑驳的影子,还试图照进那双幽沉的眼睛里。
翟曜看着沈珩,有些出神。
“因为我不需要分数。”
沈珩在将银杏叶装入垃圾篓后,淡淡道。
他的语气相当平静,“它会让我觉得不甘心。
但我必须甘心,不然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翟曜闻言,眸子微颤了下,接着嘴唇动动:
“可…”
他仅仅也只是发出了这一个音,就又闭嘴了。
可是什么?
没什么好可是的。
因为沈珩说的没错。
一个人每天循规蹈矩地重复着一眼就看到头的生活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产生了反抗的念头,却连哪怕一点反抗的资本都没有。
最后,翟曜眼皮向下一耷,淡淡地“哦”
了声。
他觉得胸口的地方有些沉闷,不上不下的又堵又酸。
他也形容不上来这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点近似于犯烟瘾。
拖把被翟曜握在手里,鬼画符似的在地上瞎划拉,留下一排长长的水渍。
他的脑海里还在不断重复沈珩刚刚的话,却没察觉对方早已走到了他面前,垂眼注视着他。
停了片刻,沈珩伸手拿走了翟曜的拖把,靠墙立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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