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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默钧一向不太在意自己的生辰,无论是之前在天上时,还是后来将安以琅带回云川后,都未特意提及过此事。
而安以琅自从三年后这次降世以来,为了拘束天市的力量,记忆上也只留下了些要紧的事,旁的多半模模糊糊,于是便自然而然就忘记了,对于凡人而言还有这样特别的日子要庆祝。
于是直到胡启和风荣两人忙碌起来,前前后后地收拾起外头送来的礼品,又将单子呈到安以琅面前时,安以琅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祁默钧的生辰要到了。
他反复从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扒拉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确定了这应当是个十分重要的日子,这才加紧重视起来。
可到底要怎么过呢?安以琅却又想不出个主意来,正当他打算去找两位爹爹或是祁辞问问时,却见着风荣神秘兮兮地拿着样东西进来。
“小少爷,您瞧瞧这个……”
安以琅看着他那模样,有些奇怪地眨眨眼,就见着只玫红色锦缎裹着的小盒子,被送到了自己面前来。
“这是什么?”
安以琅边问着,边伸手将那盒子打开,却见里头是三只描着粉花蝴蝶的小瓶,即便还未打开,便闻到了那淡淡的、诱人心神的香味。
“怎、怎么会有这东西!”
若是寻常新鲜的东西,安以琅确实还有可能并不认得,可眼前这东西的味道,却恰恰是在他所剩不多的记忆中,无论如何都没有忘掉的。
“小少爷,您知道这是什么?”
风荣显然有些诧异,没见过谁家送生辰礼,会送那些房中助兴的玩意,所以拿不定主意怎么处置,才送到安以琅面前来。
他,他当然知道——安以琅这会脸上烫得,已经遮都遮不住了,眼神不住地往那瓶子上瞄,思绪却又飘回了旧年。
那时他还在西北的风家,刚过了十八岁的生辰没多久,也与祁默钧第二次相遇几个月之后——
暮春的西北,虽是仍是干燥却也刚刚下了阵子雨,洗得那廊边的枝子明绿,那时候还叫“安珏”
的安以琅,骑着匹百里挑一的小红马,张扬又轻快地穿过街巷,赶回到风家大宅中。
“哎呦,我的小少爷,”
原本看门的阿福伯被那马声吓了一跳,想要趁着小少爷还没进门,赶紧溜人,却不想刚一转身,就被揪住了后领。
安以琅拍了拍阿福的肩膀,眯起一双好看的眼眸,活像是只满肚子小得意的狐狸崽子,凑上前来打着招呼:“阿福伯,您躲着我做什么?”
“小少爷您说笑了,我哪有……”
阿福伯讨好地笑笑,可安以琅说出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彻底笑不出来了。
“您没躲我呀,那我拖您寻的东西,您可寻到了?”
“我,我--”
阿福支支吾吾地,满脸憋得通红,可还是在自家少爷的眼神压迫下,掏出了藏在怀里的、描着粉花蝴蝶的小瓶。
安以琅顿时眼前一亮,将那小瓶子捞过来,瞧着上头花花绿绿的图案,到底是少年心思,尽管按捺着心中的欢喜,但脸上还是阵阵发烫,清了几下嗓子才继续向阿福问道:“阿福伯,这东西……是怎么用的?”
“小少爷,您还是好好想想吧,”
阿福实在是不敢说,只得苦口婆心地劝解着:“这药可不是什么好物,您别随便用啊!”
阿福在风家干了快三十年,也算是看着他家小少爷长大的,知道小少爷是被风老爷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惯坏了,这才活脱脱养成了如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打上个月起,小少爷硬是闹出了新花样,跟他吵嚷着说是看上了南边来的祁家大少爷,祁默钧。
这可把阿福愁得掉了头发,他是见过这位祁家大少爷的,那人品相貌,确实挑不出一丝错处,是那一等一的好人物。
可坏就坏在,这祁默钧是安洵老爷的至交,比小少爷大了好些岁,小少爷按礼数都要叫人家“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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