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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白天的海上天气比夜晚好了许多,风平浪静,日光和煦,万里无云。
海盗船上较之小木船要平稳不少,加上几乎没有海浪作祟,若不是天生非常晕船的人,一般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但郁森例外。
他的起床过程还是无比艰难,原因无他,只因为......
——发烧再遇上低血糖,简直就是要了命了!
被叫醒的时候,顿时感觉脑子里宛如一锅浆糊,不动的时候还静静的,身体一动,那锅浆糊就像加了搅拌器,高速地旋转起来,把他的精神搞得一团糟。
被司宣阳连哄带骗地抱起来,喂了一些热水进腹中,阵阵发冷的身体才稍微有了些知觉。
郁森的四肢渐渐回暖,却依旧带着一股驱之不散的凉意,神色恹恹,虚软地靠着司宣阳不说话。
“我带你去吃早饭。”
司宣阳攥紧他的指尖。
郁森嘤了一声,不情愿地歪倒在他怀里:“不想吃......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啊?闻着那个味道都想吐。”
“万一还可以呢,这船看着不错,估计船里的海盗抢的东西也多,不至于吃得太次。”
司宣阳好声好气地哄他。
船舱的窗户狭小,透进来的光也明明灭灭地照不远,给四处都罩上一层朦胧的轻纱,郁森埋在司宣阳的小腹上,侧脸被这层晦涩的光晕所拢着,显得不那么苍白,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味道,恍然间像是一抹脱俗静谧的梦,让司宣阳下意识地收紧手臂,似乎稍稍松手,这梦就会散了。
“别躲,你必须得吃东西......”
郁森见实在躲不过去,幽幽叹了口气,在他小腹上狠狠咬了一口:“那走吧。”
司宣阳闷哼地缩了缩肚子,呼吸有些不稳,将人搂着带起身,紧紧箍住:“你给我老实点儿!”
门外传来敲门声,估计是刚刚去洗漱的司楠和洛雨回来了,司宣阳给他们打开门,司楠便拍着胸口闯进来,嘴里还一边‘啧啧啧’地直念叨,脸上带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你发什么神经?”
“出事儿了,”
洛雨跟在他后边走进来,往门外点了点下巴,“我们隔壁那间房,有个人死了。”
这个地方,死个人并不是件很值得奇怪的事。
“怎么死的?”
郁森若有所思地眯着眼。
“不知道,”
洛雨摇摇头,表情有些微妙,“身上没看见伤口,躺床上死的。”
“内伤?”
司宣阳想了想,“或许有小伤口也说不定。”
洛雨也跟着司楠啧了一声,道:“那人是全身赤裸着死的,而且周围没有红色液体痕迹,倒是有点儿......黄白色液体干涸的痕迹。”
郁森愣了愣,红色液体自然是指血液,那黄白色液体......
他‘哦’了一下,音调意味深长地拖得老高,恍然大悟道:“死之前还享受过一次啊,看来跟我昨晚遇到的情况一样了。”
司宣阳浑身一震:“你昨晚遇到什么了?有危险?我怎么不知道?”
他想起半夜看到的那滩水渍,顿时阴沉了脸色。
果然有古怪!
“你有没有受伤?”
司宣阳护着郁森的腰,一刻也不停地将人左摸摸右看看,生怕这人身上有他没看见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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