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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岱尔缓缓说:“您是神之迹。”
雪奉咬了咬牙,一贯温柔的眼睛盯紧了他:“亚岱尔,那你愿意暂时听我的吩咐吗?”
亚岱尔的呼吸突然有了一瞬间的错乱。
然后,他低下头,异常顺从地说道:“我愿意。”
雪奉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亚岱尔却说:“不是暂时,您可以随意驱使我,神之迹冕下。”
雪奉没想那么多,刚想说不必了,我只是想让你带我飞下去。
没想到亚岱尔低声说了一句:“按照惯例,我只听从王虫的吩咐,除非——”
亚岱尔冷静而又缓缓道,“您做我的主人,私下里驱使我,不被旁人知晓。”
雪奉怔住了。
亚岱尔不是和神之迹不对付的吗?
为什么还要认他为……主人?
亚岱尔说完这句话,似乎觉得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别过头去,冷淡禁欲的气质更甚:“如果您不愿意,我会在三天之后再问您一次。”
三天之后还要问一次?
雪奉觉得,算了吧,反正他叫什么都是一样的。
这里没有雄虫知道他的真实姓名,等到回了蓝星,这一切都会被遗忘。
雪奉有些无奈地说道:“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亚岱尔眼中浓烈的情愫深深掩饰在他的镜片下,“好,主人。”
雪奉指了指下面:“可以带我去吗?”
亚岱尔点点头:“当然可以。”
雄虫带着他落地时,化为的人形是极其笔挺的西装革履形象,确实是名不虚传的虫族外交官,经常上星网热搜的亚岱尔阁下。
亚岱尔推了下银边眼镜,冷质的双瞳显得很逆来顺受,他背对着雄虫们,只看雪奉一个人:“到了,主人。”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滚落出来,雪奉认为可能会损伤他的外交官形象,轻声说道:“你不需要在其他人面前这样称呼我,本来我也没想让你做什么。”
雪奉最初的本意只是希望他带自己下来救治伤员,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主仆的关系。
亚岱尔微眯双眼,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语气有些烦躁,微红的锁骨显得他很危险,“我知道了,主人。”
雪奉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只能礼貌的点点头,向一片火光中走去。
残破的机甲正在燃烧,机甲外部,萨斯兰和一只陌生的雄虫躺在血泊里,雄虫嘟囔着拉架也被打,哭的要死。
萨斯兰重伤,欧文躺在另一边,同样没好哪去。
萨斯兰听见脚步声,没有睁开眼,“你来了。”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萨斯兰的虫形是晶白闪蝶,在太阳光下是很绚烂的白色。
在月光下,也是一样的美丽。
但他倚靠在石壁上,修长的腿无力地支起来,高抬的下颌流淌着血液,顺着他冷白的脖颈,一路流到锁骨里,聚成一个小小的血窝。
他的虫翅染了血,早就数不清多少伤痕的虫翅上又多添了好几道新疤。
萨斯兰染血的手替他戴上自己的臂章,哑声问道:“你过来干什么?别不自量力,快走。”
他这个动作,引起了亚岱尔的警觉。
交付臂章,等同于将绝对不可以受到攻击的权力让给别人。
萨斯兰交出臂章,说明他已不再是监守者。
他把权力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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