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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你了。”
牧绥低声呢喃,语调中似是带了一层诡谲的笑意。
林知屿仿佛被这一句钉在了床上,连动一下都觉得难以自持。
他有些混沌地想,怎么会这么黏人?
明明清醒的时候克制又疏离,眼里永远藏着一层坚冰,恨不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现在无论是眉间无措的轻蹙还是揽住他腰背的力道,都显得无比真实,真实得让他不知所措。
原来在原著中无坚不摧的阴鸷反派,在曾有过难以启齿的软弱。
你在想谁呢?
那个让你在梦中都念念不忘的会是什么?
心跳得太快,好似要逃离这具肉体凡胎。
林知屿试着抬手想要将他推开,却在手触及对方时,被更加用力地扣住了肩膀。
“不准跑。
是我的……”
牧绥的声音含糊不清,却偏执得有些过分,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唇齿间研磨了好几遍。
扣在林知屿肩膀上的手又紧了几分,甚至让他生出一丝好像要被拆开揉碎了的错觉。
“我不跑,我就在这里。”
林知屿只能柔声回应,甚至连语气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对,就能让他彻底惊醒。
在他的安抚下,牧绥似是终于缓和了几分。
手上的力道渐渐松懈,但额头却依然埋在了林知屿的肩窝处,绵长的气息将他缠绕其中,宛若横生的藤蔓,禁锢着他无法逃离。
林知屿斜着眼瞥向床头的钟,时针刚好指向两点。
他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想要再去拨开牧绥的手。
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最后在困意的驱使下,只能力竭地倒在了床上。
然而他这么一躺,将半身重量都依附在他身上的牧绥只能跟着他一起倒下。
牧绥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潮湿又温热。
林知屿僵硬地用手肘顶了顶,但牧绥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动静。
只是被他压在身下的那只手却像是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顺着他的肩膀滑下,最后不容抗拒地按在他的腰上。
这个姿势亲密得让林知屿无所适从,脑子里都乱作一团。
沉默了良久之后,他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挣扎。
只希望明天早上起来,牧绥不要太为难他。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让自己躺得舒服一些,同时也避免过多地碰触牧绥。
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是一片翻江倒海。
但这片江海最后还是被疲惫冲淡,林知屿的意识在模糊间涣散,整个人就如同在茫茫热流中晃荡的一叶扁舟,被裹挟着沉入夜的深处。
滚烫的水流拍打着他的小船,浪花打进了船板,逐渐往上攀升,一寸寸的淹没过所有物什,直至漫过他的口鼻。
好像要喘不过气来。
就在窒息的边缘,他忽然感受到自己的脖颈处似乎还贴着牧绥均匀的呼吸,暖热的气息如同无声的催眠曲,在耳边窃窃私语。
林知屿忍不住低声呢喃:“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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