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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剪手吕世遗口中低低地啊了一声,心里想道:“原来是黄淞平写的……我怎么会到这地方来呢?”
诸君一定对这座小楼不会陌生吧?这正是黄淞平昔日用以幽禁吕素柠的那座竹楼,如今佳人已杳,燕去楼空,却想不到又用来幽禁她的父亲了。
青剪手吕世遗不由忙走进室内,推开了另一扇门,有扶梯可攀而下。
吕世遗再也顾不得一级级而下,只一飘身,已落在了楼下,竹楼发出了吱吱一阵响声,摇晃了半天,足见此老轻功是差了点劲儿!
楼下摆设似乎较楼上尤有过之,只是吕世遗可顾不得品评了。
他匆匆地由一条翠绿的细窄地毡上走出,来到楼边,想找一条可通岸边的路。
可是他失望了,非但没有一条堤可通四岸,就连一条飞索也没有。
吕世遗狠狠地又跺了一脚,心想:“奶奶!
我又不会水,这可糟糕透了,龙匀甫这小于也真糊涂,把我弄在这地方,怎么他自己也不来?”
想是这一脚用力太猛,这小竹楼剧烈地摇晃了起来,吕世遗吓得赶快扶着墙。
一个人皱着眉,发了半天愁,最后叹了一口气,心想:“光愁也没有用!
我还是上去吧!”
这一次他再也不敢逞能了,小心一步步上了楼,忽然他心中一动,暗想:“我愁什么?
这地方挺舒服的,龙匀甫既把我安置在这里,哪会不管我?说不定这一会儿他是找柠儿去了,一会儿他就带着柠儿来了……”
这么一想,他不由又乐开了。
当时推开了门,走进室内,见一边桌上有茶具,就手倒了一杯,一仰脖子,咕噜一声喝了个干净。
一个人又走到门外,怔怔地看着黄淞平写的那副对联,心中却在想道:“唉!
可惜了这孩子,文武全才……就这么死了……”
他不禁又摇了摇头,一个人背着手,这里看看,那边望望,只觉目光及处,几乎是无处不美,湖面上风光绝妙,就似“海市蜃楼”
一般!
青剪手吕世遗愁怀一去,也不禁发了些雅兴,口中喷喷连声,还连打了几下嘴,这才想起了一阕词。
只见他歪着脖子,口中哺喃念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最后吐了一口气,心情像是松快多了……不管这阕李清照的《如梦令》,是否和此时观感相衬,又正好他就会这么一首,任何时候,只要雅兴一发,他就会顺口念了出来。
谁说人家是粗人!
人家会念词!
青剪手吕世遗这一想开,倒也不忧不愁,把这碧月楼四周走看了一遍,这里翻翻,那里看看,消磨了不少时间,看看日上中天,并没有一个人来。
这一来,这位老爷子可又急了,心想:“匀甫这孩子这件事做得可是太糊涂了,见了面我是得说他几句,哪有把我老人家搁在这,连问也不问一声……”
当时一睹气,又往床上一例,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心说:“这好!
女儿还没嫁过去呢!
已经待我如此了,要是真嫁过去了,那还得了?”
看看近晌午了,也该吃饭了,老镖头从昨晚到现在是水米不打牙,由不住肚子里咕噜噜叫了起来,吕世遗长叹了一声道:“也该吃饭了……唉!
匀甫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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