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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男人,你傻不傻?”
孙寻舞走到岸边蹲下,看沈意之步步向前。
“你难道不是为了让我救章鹤,才威胁我的?”
沈意之讲话时,哈着冷气。
孙寻舞神色微敛,“看来你知道的也不少。”
“我很好奇,章大人是怎么跟你说,他为什么非要救莫允修的?”
沈意之问道。
前世,前任户部尚书赶往尊州查账后,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尊州刺史章鹤身上,并一把火烧干净了罪证和章鹤一家人。
沈意之一直想不通其中关窍,户部尚书一介京都文官,如何能在尊州只手遮天,将这一切做得滴水不漏。
这次到尊州,沈意之却是终于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章鹤自愿的。
他自愿为莫允修当枪使,端看萧勿坐镇尊州查账之时,那么乱的尊州,章府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另外,就连那黄金树一事,都不曾波及,章府一棵树也没有。
这些事情,莫允修都知情,包括黄金树,所以孙寻舞才会说,沈意之被同一个男人三番两次地欺骗。
“我猜,章大人一定会说,莫大人曾经救过他一命,他当以命偿还?”
“又或者是,莫大人对他有知遇之恩?”
沈意之淌到了八心莲前,近距离看到了如此神奇的珍贵药材,小心翼翼地弯下身去,双手伸入塘底淤泥中,将莲茎拔起。
“说到底,我要谢谢沈夫人告诉我,那场山火幸存下来的是一对兄妹,所以我得以顺着莫允修妹妹这条线去查。”
“嘶……”
沈意之被蛰了一下,冰到麻木的手都有了痛感,她伸出手来看,才发现手已经被扎流血了,伤口还嵌着淤泥。
“忘了告诉王妃,八心莲的根茎有刺,刺上还有毒。
王妃可要小心些啊。”
岸边的孙寻舞眼中都是冷意。
沈意之听着,反而笑了,继续道:“后来我发现,尊州的第一个小顶人,便是当年莫允修那年仅七岁的妹妹。”
“而他的妹妹,却难逃一死。”
“孙夫人知道他妹妹是怎么死的吗?”
八心莲根茎上布满了刺,沈意之再小心,也被扎得满手都是伤。
她小心将八心莲的根茎带花叶取下来,揣进自己怀里。
“与我何干!”
孙寻舞突然怒吼:“他做了什么都与我无关!
我要救他,并非是为了他,他的死活不重要,我只想要我的女儿好好活着,无忧无虑地长大!”
如果章鹤此次入京,是带着证据去替莫允修顶罪的,那恐怕妻儿也会被流放。
正如沈意之不希望沈毓栖因孩子而跟莫允修扯上关系,被发配流放。
“那巧了,我也希望我的妹妹,和我妹妹的孩子都好好活着,无忧无虑。”
沈意之将八心莲好好裹进怀里,死死捂住,湿透的衣物紧贴皮肤,在这冰窖中,她更冷了。
“你会死的。”
孙寻舞看着她的动作,嘴角扯了扯。
沈意之漾出笑意:“不会,孙夫人不会让我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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