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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请问,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载我们一程?”
周旋说:“你们要去哪?”
没等男人开口,他身后的女人走过来,吊着眼梢往里看,抢先报出一个旅馆名:“离得不远的!
我刚刚看过导航,就在附近——我们可以付给你车费。”
女人半个头伸进车窗,周旋有轻微的不适感,面上却平静:“车费就不要了,是顺路的。”
“这么说,你愿意带我们啦。”
女人眼睛亮了,回头娇滴滴地对男人说,“师兄,快上车!”
男人对周旋道一声谢,把两人的行李放后备箱,跟着坐进后座。
灯光一晃,白行樾看着周旋的手,说:“我来开吧,你歇歇。”
“好。”
女人是个自来熟,车刚拐个弯便开始做起自我介绍——她叫沈蓓蓓,师兄叫丁斯奇,俩人从西安到这边实习,不小心搭上黑车,跟司机没谈拢价格,被抛在了半路上。
歇脚的地方离这不到两公里,但带的东西太多,沈蓓蓓一步也不想走,就这样等到天黑,好不容易才等到一辆车路过。
沈蓓蓓上半身往前倾,凑到前面两个座椅中间,打听:“我听说这里一到晚上就跟荒郊似的,也不知道安不安全,你们怎么还出来?”
白行樾被她吵得头疼,按动打火机,朝窗户缝隙吐出一口烟圈,轻描淡写地笑了声:“你觉得我们出来做什么?”
沈蓓蓓笃定地说:“孤男寡女,肯定是在约会,不然还能做什么……”
趁她说出下一句话前,周旋出声:“是那家旅馆吗?”
边上有个三层自建房,一楼是便民超市和药店,门前挂一张招牌,写着住店上二楼。
沈蓓蓓说:“对,就是那家!
这应该是镇上条件最好的了,我当时在网上找了好久呢。”
白行樾把车熄了火。
沈蓓蓓打开车门,没急着下去,对白行樾说:“谢谢你呀,好人一生平安。”
白行樾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他们离开后,车里瞬间恢复安静。
白行樾揉捏一下眉心:“在这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趁这功夫,周旋打开手机相册,选几张角度合适的风景照,发朋友圈。
一会,白行樾回来了,身上携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闻起来像沾了松针的烟叶香。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瓶褪黑素,把剩下的都给了她。
周旋不明就里,垂眼看,里面装着药膏、棉签、碘伏和消炎药,应有尽有。
周旋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看到她手背上被撞出一片红,所以买了这些。
她皮肤白,看着触目惊心,其实根本没到用药的程度,周旋一向不怎么娇气,回头养个一两天也就好了。
她一时不确定该不该收。
白行樾似乎并不在意她收或不收,淡淡道:“宁夷然一再托我在这头照顾好你,我只做好力所能及的,至于接不接受,看你。
别有心理负担。”
头顶的照明灯呈暖调的橘色,发昏发暗,晕染在两个人脸上,韵味不明。
刚睡醒的缘故,他整个人看上去怏怏的,明显兴致不高,有种拒人千里的颓唐和漠然,面色倒还和缓。
周旋系上袋子,收下了,轻声说:“你跟他其他的朋友比起来,真的很不一样。”
亦正亦邪,靠谱太多。
类似的话她白天也说过,白行樾却没问同样的问题,低声笑:“我当你是在夸我。”
周旋微笑:“本来也是夸赞的话。”
到宿舍已经快凌晨,周旋摸黑进屋,给宁夷然报个平安,放下手头的东西,到水房洗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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