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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到一半,窗外忽然传来鸟翅扑扇声,白哈尔竟不知从哪飞了进来,落在他的肩头。
小黑猫也蹿到他脚边,扒拉他的裤腿,一猫一鸟围着他争起宠来,让我想起少年时,小动物围在他身周的景象。
我提笔,捕捉住了这个无限美好的瞬间。
画到累了,我们就手牵手一起回卧室睡觉。
睡前,我查了查怎样给黑户办户口,心里有了数,想起一个兴许能帮上忙的老同学来。
打字打到一半,被他握住了手和手机,附耳问:“再给谁发信息?”
“为你的事。
不是要结婚吗,你连户口都没有,怎么结啊。”
我亲了亲他的下巴,“现代社会,得守现代社会的规矩,尸奴…以后就别用了。”
“嗯。”
“唔!”
又是一夜翻云覆雨。
再醒来时,已是正午。
那林又在身旁,我却不像前日那样慌张,去客厅,他不在,推开画室的门,他站在那副画面前,正在看画。
我笑了笑,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搂住了他的腰。
“我的缪斯,今天帮我把这副画完成,好不好?”
他一动不动,也没有声音。
我寻思他又是在逗我,凑到他耳畔,低道:“老公?”
他仍然没有动静。
我顿时有些不安,转到他身前,发现他红瞳暗淡,双目无神,好像根本就看不见面前的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
“那林!
?”
我拍拍他的脸颊,他才像回过神来,脖子咔哒一声,歪了一歪,双瞳缓缓聚焦,看着我:“染,染。”
“你怎么了?”
我捧住他的脸,不禁想起他初生为魔时,便像此刻这样一般迟钝,呆滞,像具刚从土里坐起来的僵尸。
“土。”
“什么土?”
我心头一紧,想起床底下,“是床底那坛?”
他点一点头,脖子又咔哒一声,仿佛头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我冲到卧室,把那坛土拿了出来,又冲到画室,便一眼看见他直挺挺面朝下倒在地上,发出很大一声闷响。
“那林!”
我放下土,把他扶起来。
他歪着脖子,头垂在我肩上:“埋,我。”
埋他?去哪里埋?
我看了眼那脚盆大小的土,心里有了主意。
这要求虽然很古怪,但和他在一起,什么古怪的事也经历过了,不差这一件,我只要照做就是。
我一咬牙,架起他双臂,把他拖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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