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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
“邬玉志啊,她回到坛城了。”
豪车的动力系统难得地打了一个“盹”
,在平路上跳了起来。
“怎么,一说到邬玉志你就把持不住了?”
王喜儿不满道,“停车,我要下来!”
顾念把车停在路旁,这一段是沿江公路,一边是高档住宅小区,另一边是沿江风光带。
王喜儿跨过防护栏,迎着江风,纾解心事。
顾念从她身后走来,看着她被风吹得凌乱的背影,一如自己此刻凌乱的心情。
“你太多心了。”
顾念解释道,“怎么说我也才知道邬爸爸被埋在桥墩里那么久,现在又听到邬玉志的消息,难免有点惊讶。”
“你对她回来就这么惊讶,对我却总是敷衍,不肯给我承诺,不肯跟我有过多接触?你还说爱我,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
王喜儿激动地甩着亮晶晶的手指,再怎么扮靓,都掩盖不住满腹的怨气。
顾念走上前,从后面搂住王喜儿,低声安慰:“现在,你毕竟是有夫之妇,我不想让你为难,但我会充分尊重你的决定,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等你、支持你。”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你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身上呢,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
王喜儿不安地咬着指甲,舔舐着手指尖上的真钻,再这样下去,钻石都要被她吞到肚子里去了。
“傻瓜,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答应过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不会食言的。”
顾念抚摸着王喜儿如瀑的长发,他记得从前,邬玉志也有这般如瀑的长发,古诗里说“绿云扰扰”
大概就是这般模样了吧。
现在,她是什么模样了?他真的好想快点见到她,但又害怕见到她。
顾念这样心神不宁地想着,紧紧抓住王喜儿的秀发,深深地吻了一口。
王喜儿欢快地闭上眼睛,这一吻,女人的第六感能感觉得出,确实是属于她的。
顾念送王喜儿回了家,徒步返回化龙溪畔,挥手叫来一辆渡船,横渡江水,去往对岸。
尽管十五年来,化龙溪上又建了好几座新桥,但这种古老的交通工具仍然没有消亡。
人往岸边一站,手往天上一挥,一叶扁舟翩然而来,个渡江人、一个艄公飘飘荡荡,不期然便到了目的地。
顾念有时候会幻想,自己便是这艄公,瞧上了岸边哪个客人,便将她押了不让上岸,逐波而下,暮至山头、夜宿河边。
但他只能想想罢了,来船并不是扁舟,而是一辆柴油船,马达发出浑浊的轰鸣,河水泛起一层白沫,几十个渡江人钻进锈迹斑斑的船肚子里,船夫用强壮的手臂抽打着马达,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对岸。
导游竖起红色的小旗,同行的船客像水黾一样四散开去又以顾念为中心绕着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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