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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守着,”
裴羁沉声,“休得有什么闪失。”
“是。”
张用也只得退出去。
公文拿在手里,半晌也不曾看进去一个字,裴羁随手抛下。
她这些天吃的的确太少了。
眼看着衣服一天天宽大,昨夜亲吻时,都能感觉到柔润的皮肤下,微微凸起的锁骨。
这般消瘦,还要绝食,她狠起心来,连自己都能当做筹码。
这么着急见他,是看出来他的关切,想要谈什么条件吧。
他不曾看错她,只要被她发现他一丁点儿迷恋,她一定会肆意践踏利用,达到她的目的。
裴羁重又拿起公文,强迫自己把心思沉下去,开始批阅。
他不会让她得逞的,他与她之间,只能是他来掌控。
翌日一早。
饭菜里三层外三层地摆满了食案,苏樱淡淡看一眼:“不吃。”
“娘子好歹吃点吧,”
侍婢端着燕窝,哀哀地央求,“娘子要是饿坏了,奴婢们死无葬身之地。”
“撤下去,不吃。”
苏樱转身离开,“告诉郎君,我要见他。”
沿着青石铺成的道路慢慢向书房走去,这些天焦虑紧绷,两顿不曾吃饭也并不觉得饿,抬头看看日影,此时大概辰时不到,身后有开门的声响,张用匆匆离开了。
是去找裴羁吧。
很好,这一去,她既可验证裴羁对她有几分留恋,也能顺便再掐算一遍裴家到别院的距离。
日影上移,炉中香篆烧过小半,身后脚步声动,苏樱回头,隔着细竹帘子,看见裴羁阴沉的脸。
帘子挡在眼前,伸手要揭,立时又缩手,裴羁沉默地站着。
不该来,只是两顿饭不曾吃,饿不死人。
但她一向狠心,若是不来,第三顿、第四顿她亦不会吃。
便是不吃,也死不了人,饿怕了,自然就收了脾气,以后再不会妄想着拿捏他。
然而,来都已经来了。
裴羁定定站着,一重轻飘飘的细竹帘子如一重山,挡在眼前,让人难以决断。
山却突然自己动了,帘子挑起,疏疏落落的光影,她自后面走出,苍白憔悴的脸:“哥哥。”
裴羁微微仰头,在晦涩难言的滋味中,有种认命的解脱。
是山动,并非他动,这世上的事,也未必每件都要尽如人意。
沉默着依旧站在帘外,直到她微凉的手轻轻挽住他,低低喑哑的声:“哥哥。”
苏樱重又打起帘子,手握着他的大手,微凉、沉稳,假如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这双手一定会让人分外心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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