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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夫人拦上前。
松枝护到另一边,“我们姑娘根本没做过,是九公子纠缠她,我们姑娘躲都来不及,怎么会给他写信!”
“……那不如找人验一验笔迹?”
三夫人其实也不大相信,在她看来,陆子衿实在没什么可取之处,要说勾引,以姜梨的样貌,勾引陆悬还差不多。
想着转头去看陆悬,对方表情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三夫人忍不住撇嘴,算了吧,倒胃口就,哪个姑娘看他那样能张得开口、下得了手。
陆老太太抿了下唇,正要开口,却见小姑娘忽然笑开,“验笔迹就算了,要不是确信阿梨没有梦游的毛病,看这笔迹我都快怀疑是不是我自己写得了。”
“你承认这是你的字了?”
四夫人死死盯着姜梨。
“我是这个意思吗?”
姜梨眼睛睁得溜圆,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样子。
四夫人气得牙槽紧咬,恨不能冲上去撕了那张脸。
姜梨懒得再同她说,伸手把姜老夫人和松枝拉到旁边,走到园子正中,举起那张纸扬了扬,道:“这封信的笔迹确实同我的一模一样,但……并不是我所写。”
“她在说什么?一模一样还不是她写得?”
“就是在狡辩……”
声音如潮,一波接着一波。
陆老太太神情为难,“阿梨,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姜梨:“很简单,有人冒充我写得信。”
“你说冒充就是冒充?有证据吗?”
六夫人尖细的声音响起。
“对,有证据吗?!”
四夫人附和。
姜梨弯唇,“我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有的。”
陆老太太眸光一暗,“那你说,若当真有人陷害你,我定会为你做主。”
“老太太公正严明,阿梨信的。”
姜梨几不可察地扯了下唇,跟着扬眉,“我手上这封信笔迹像我没错,但这纸,这墨却不是阿梨所有的。”
众人面面相觑,疑问道:“这是何意?”
“阿梨出身建阳,和祖母从建阳投奔而来,说来惭愧,金银财宝没带多少,笔墨纸砚倒是带了全套。”
姜梨望了众人一圈,“我们建阳有一种纸叫建阳扣,是一种麻纱纸,用山椒染过,可防虫蛀,纸张是黄褐色的,正面平滑,背面略粗,上面夹杂着草棍和毛屑,建阳人多用此纸。
可这张,”
她两只夹住那张信,随意摆了摆,“薄如竹纸、韧如皮纸,色如霜雪、寿如松柏,是澄心堂上好的宣纸,这样的纸,阿梨可用不起。”
陆老太太下巴微抬,下颌紧了紧。
“还有墨,阿梨用的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松烟墨,不值几个钱。”
姜梨将纸张凑到近前,抿唇轻嗅,一瞬又放下,“这些字用的却是油烟墨,不仅如此,里面还添加了龙脑和麝香……”
檐廊下的人面色不由又是一变,上一刻还坚信的事,这下子又忍不住动摇。
姜梨笑了笑,忽然将纸递到旁侧一直静默不语的陆悬面前,“三公子,听老太太说你书画双绝,不如你来帮大家鉴定一下,看看阿梨说得是否有假……”
陆悬看过去,从姜梨含笑的眼扫下去,落到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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