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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之间都不熟,静谧之中只剩下蓝毛连珠似的询问。
迟莺抿了抿唇,眉毛快要皱起来,“我成年了,不是小孩。”
“还在上学?”
蓝毛盯着迟莺的背影,校服的款式老土,称不上美观,可穿在迟莺身上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朝气清纯。
“嗯,高三。”
迟莺被问得有些不耐烦,语气也有点凶。
嗓音本来就嗲,软软弱弱,没什么攻击性。
“正常十八岁不都大一了吗,你怎么还在高中啊。”
楼梯上的声音越来越响,视野之中,逐渐出现一盏盏灯光。
虽不至于说明亮,驱散些许难捱的黑暗。
冷空气往迟莺身体里面钻,七八月份,正是炎热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却是砭骨的寒冷。
迟莺穿着校服还有点冷,天太冷就不想说话,哼哼唧唧地敷衍:“因为我笨。”
“早恋过吗?”
蓝毛伸手抓了下蓬松的头发,舔了舔唇,听到他卑劣地继续问,“跟人亲过嘴吗?”
迟莺的动作一顿,然后哒哒哒一股气跑到了二楼。
楼梯宽敞,队伍的人有老有少,蓝毛看过去。
迟莺粉白的脸蛋透着红,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有点喘,一小节濡湿粉红的舌尖若隐若现的。
体力也不行。
蓝毛补充。
……
二楼夹道两侧悬挂着色彩鲜艳的油画,黑色制服的职员面色冷漠机械地点了点头,“一定要把灯笼都挂上去,供奉的瓜果也需要买,小心鬼怪入侵。”
迟莺瞠目结舌地看着几个职员离开。
居、居然,有活人?
方才一直被问东问西,长时间来到陌生的环境,迟莺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焦灼。
漂亮惹眼的面庞细腻得像擦了粉,又粉又嫩,职员们的视线掠过前面的人,停驻在迟莺身上,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对视的一刹那,最本能的意识告诉迟莺一种不妙的感觉。
好像被锁定了。
迟莺提着灯笼的手指沉了沉,细白的手指被暗红的线勒着,有些莫名奇妙的感觉,蓝毛盯着迟莺的手指足足一分钟,伸手:“拿来。”
“什么啊?”
迟莺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明明看着差不多同龄,还要故作成熟,查户口似的问东问西,故作凶巴巴的。
蓝毛:“我帮你把灯笼挂上去。”
迟莺聚起来的、有点凶的气势慢慢弱了下去,递过去两只灯笼,红着脸小声道谢:“谢谢了。”
染头发又不都是坏人嘛。
迟莺有点怪自己以貌取人,蓝毛可能只是长得凶,长相是父母给的,况且蓝毛是来到这里以来第一个表示出善意的。
蓝毛把白灯笼一盏盏挂好,狭长的过道,一盏盏白灯笼诡谲可怖。
尤其是已知庄园外就是一堆坟墓的情况下。
迟莺是真的担心有鬼。
他从小到大都害怕这些东西,害怕失去体温的尸体,害怕没有实体的灵魂,害怕鬼怪,哪怕知道这些并不存在……不,应该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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