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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没有,又显得输了。
她婉转道:“反正我没见过。”
谢晏兮施施然道:“没关系,现在见也是一样的。
你也是谢府的一员了,总不可能去神都告发我谢府私勘疆域,私藏地图。”
凝辛夷顺手将上一次谢晏兮放在这里的那本药典再向着桌子的另一侧挪了挪,免得这地图摊不开:“那你可要谨言慎行,免得哪日惹恼了我,闹得我要和你玉石俱焚。”
“若真的有让你恼怒到这种程度的一日,焚了也就焚了。
左右这谢府也就只有我一人,祸不及他人,也是好的。”
谢晏兮一边说,手已经点在了地图的一处实在名不见经传的位置:“这里。”
凝辛夷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衣冠南渡后,神都自澜庭江以北迁入南境,定了扶风郡以北的桐丘郡城为大徽朝的新神都,相邻的几个郡城于是都成了神都的附属之地,按照五行寓意,改了其中几个郡的名字。
扶风属水,陵阳属火,双楠为金木,石崖为土,如此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将神都簇拥在最中央,三清相生,寓意大徽朝千秋万代,永不消亡。
谢晏兮的手指落于陵阳郡内一处名叫定陶镇的地方。
他正要说什么,凝辛夷却竖起手指,比了一个“嘘”
字,再向上指了指。
谢晏兮会意,单手按在桌子上,撑了一道隔音阵,这才重新开口:“前几日怎么不见你谨慎至此?”
“我查出来的结果,捂得再死,想知道的人也总会知道。”
凝辛夷道:“但你不一样。”
她神色淡淡,语气也淡淡,像是对自己被时刻监使着这件事毫不在意,习以为常:“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谢晏兮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继续道:“所有人都觉得,支撑谢家最重要的三味药一定都种植在扶风郡的范围之内,但其实并非如此,至少何日归不是。”
“扶风谢家,虽然冠以扶风之名,但到底是昔日的南姓氏族之首,不会囿于地域。”
凝辛夷颔首,表示理解。
“不仅如此。
事实上,谢家行事素来大胆。
仅何日归这一味药的种植地,就有足足八处。
但这笔款项的最终流入,应当是这里。”
谢晏兮道:“更巧的是,与谢郑总管一并前去祭拜的第三个人所归的乡,恰也是这里。”
听到这里,凝辛夷的目光终于变了。
“这么巧?”
她轻喃。
“更巧的是,在我来这里找你之前,定陶镇里正上报,定陶镇有妖祟作乱,请平妖监来人平妖戡乱。”
谢晏兮侧脸看她,又想到一事:“你那日在我手心写的字,不也正是何日归吗?”
凝辛夷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谢郑总管三人祭拜的痕迹还在,宿监司发现了白烛里添了何日归。”
她顿了顿,从旁边捞了一张纸和一只笔,在上面起笔画了一道走势。
只是这样一道随意的勾画,她竟然便已经觉得笔下凝涩,仿佛在有什么力量阻止她的笔尖继续向前。
凝辛夷很是愣了一愣。
她换了张纸,又换了笔,如此三番五次试下来,她终于确定,这绝不是她的错觉。
谢晏兮也看出了什么来,盯着那几笔潦草:“阵?”
“应该是阵。”
凝辛夷道:“我和宿监司都认为,那些白烛的摆放位置并不简单,隐约成阵。
可惜之前我们来白沙堤时闹得动静有点大,将阵破坏了一大半,否则应当更明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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