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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遇詹弯起嘴角,手指划走眼角水意,不吝夸赞,“未卿很勇敢。”
执念虽然难消,但有了这样的开头,时未卿不会再牢牢抓着伪装不甘放手,他总会从痛苦中走出来。
祁遇詹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而这一天不会太久。
天空万里无云碧蓝晴朗,阳光明媚,微风惬意拂面,他想,今天是个好天气。
将视线从高处收回,祁遇詹负手站在檐下,静静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大魏朝哥儿和女子一样,也需要妆点面容。
时未卿正在里面重新洗漱更衣,以他害羞的程度必然不会让祁遇詹看着他梳洗,而他也想给祁遇詹一个惊艳。
第一次被掳走时形容狼狈,亏得时未卿容颜艳绝才没显得他太过糟糕,他从没有以哥儿的身份正式出现在祁遇詹面前,这一次意义特殊,他想直接在祁遇詹面前展现最完美的一面。
门被从里面打开,祁遇詹转身,看着从门缝中一点一点露出的那道欣长身形。
时未卿肤色白皙,这身浅色衣衫腰身一览无余,衬得他冷傲骄矜,通身气质华贵,哥儿绾发比男子复杂很多但又抵不上女子,却显得比之前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一些柔软。
他眉目如画,暗红孕痣显露出来,比往日更添靡丽冷艳之感。
一个面纱遮不住梧州第一美人的殊绝,祁遇詹想着,或许美人半遮面欲遮欲掩,才最引人遐思。
他眼眸变得幽深,这一刻突然想把这朵人间富贵花藏起来,藏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只能任他一个人看。
时未卿迎着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不躲不避,仪态雍容的跨过门槛,看似镇定自若,其实他泛红的耳朵早就把他直白显露在祁遇詹面前。
祁遇詹目不转睛,时未卿踏出的每一步都踩在了他的心头,又痒又鼓噪。
他俯身吻在时未卿的孕痣,起身后,能听出自己嗓音里的低哑,“很美。”
仅仅两个字,时未卿耳朵热意侵袭,红的好似滴血,他抬手拆下面纱,抿了抿嘴唇,道:“以后我都妆点面容。”
祁遇詹抬手,拇指抵着他的嘴唇轻蹭了一下,放到两人眼前,扬起眉头道:“不觉得麻烦?”
指尖上是沾染的口脂,时未卿扫了一眼,睨向祁遇詹,“你喜欢看,麻烦也不算什么。”
祁遇詹食指一抿抹去口脂,又指了指自己唇上的脂粉,“还是算了吧,亲起来太苦了。”
时未卿一时语塞,不知是该羞还是该恼,他知道这人又在故意逗他,不想他太麻烦,把手塞到温热的掌心里,还是嘟囔了一句,“流氓。”
祁遇詹拉着他向前院走,似笑非笑道:“别以为声音小我就听不到,张某不才,耳力出众。”
走到一处高墙,漫天阳光倾泻,却被前方高立的围墙遮挡得严严实实,没有遗漏出一道,时未卿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手指收力攥紧宽厚的手掌,眼眶微红,眼底是惊人偏执,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祁遇詹,一定要把我带出来。”
祁遇詹抬头看着蔚蓝晴空,道:“笼子关不住羽翼丰满的鸟。”
他不知道书中为何留在梧州回了时府,但知道即使没有他的出现,时未卿进了高墙深宅,也不会被围困。
他已经羽翼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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