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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说着,却忽而眉间一皱,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一般,登时嘴角一歪吹胡子瞪眼怒道:“这该死的老驴蹄子,不就是那日在神女宫外被我耍了一招,犯得着这么阴魂不散嘛,无趣,真是无趣!
!
!”
说话间脏兮兮的大袖一展,宛如一只空灵夜枭,扑入苍郁林海映掩之下的茫茫夜色中消失不见。
…………
眨眼之间便已是初晨时分,赵启已然在大苍峰这片广阔无际的大山背脊之下往上攀爬了数个时辰。
这数个时辰以来,赵启脑中无时不刻在暗自回想着自己于数个时辰之前所做出的决定是否是正确。
他无法判断,更无法去选择,面对一个年岁并不大的稚嫩少女,自己究竟该去做出怎么样的判断与选择。
是如神殿那群衣冠走兽一般直接简单粗暴的将那稚嫩少女就地奸淫凌辱,还是如那悬壶济世的大善人一般,放过此前为达目的曾经数次刺杀于自己的狠辣少女?
这一切的一切,纠葛在赵启心中不断徘徊。
赵启自诩是个杀伐果断的冷血之人,可不知为何,在面对着灵萝少女那双透露着无限凄凉的摄魂双眼时,心中却总有着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柔软被深深触动,以至于赵启根本狠不下心肠去做这一切。
【也罢,即然已经做了选择,再后悔也是没用,若有时间纠结这些,不若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在短时间内凝聚起一只只属于自己的势力,彻底挣脱出手中几无嫡系势力可用的尴尬局面,好加以应对三月之后的出征危机。
】
赵启心中默默思忖着:【断月山的伏月门主一脉势力不可用,青阳先生的神鹫峰一脉势力亦存在变数,神兆宫的沈天官倒是可以堪堪一用,却短时间内又上不了台面,如今唯一可以加以依仗的唯有褚行烈麾下的数万马匪!
】
赵启思及此处心中涌现出一丝淡淡的忧愁:【但这数万马匪终究还是褚行烈的嫡系部下,我亦不好过份干涉,唉,时间紧迫,我究竟该怎么做呢?】
赵启思绪恍然间,却听一个咳嗽之声在耳旁响起。
“谁?”
赵启浓眉一蹙,浑身杀气满溢而出。
赵启循着声音发处凝目看去,但见一个头戴木制高冠的鹤发道人从问道阁山门一侧陡石中现出身形,扫袖一鞠道:“贫道妙谛见过尊者大人。”
“妙谛道长无须多礼!”
赵启看清来人,当即上前震臂一抬,将妙谛子那瘦削的身形虚扶而起道:“不知妙谛道长在此等候赵某,却是为了那大苍峰弟子的安置一事?”
赵启也是一个玲珑心思之人,一见妙谛子此时神情当下便将事情猜了一个大概,于是豪迈笑道:“妙谛道长尽可安心,在某治下不分门户,论使一众前大苍峰弟子出身如何,某家定然不会有所偏见!”
“尊者大人,贫道所求却非此事。”
却见妙谛子摇了摇头道:“贫道在此许久,却只为了等候尊者大人一个答案。”
“答案?”
赵启表情一凝,旋即神情郑重道,“妙谛道长但说无妨!”
“敢问尊者大人一统两峰之后,却以何等身份自居?”
妙谛子再度一拱双手,表面神情不卑不亢道,“是继续以神照峰的掌令尊者自居,还是以大佛传人身份普渡众人。”
一刹那之间,赵启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赵启此前在特种部队之前也曾学过心理,他知道妙谛眼前所言的这道问题看似简单,但实则是一个陷阱,自己如若承认以神照峰掌令尊者自居,那么无疑便是告诉妙谛自己在往后的岁月里将俯首帖耳以神殿为尊,而若是承认以大佛弟子身份世人,那更直接便是告诉大家,他赵启今后不管成就如何,终究都要归返大雄宝寺,继承戒律大佛衣钵。
当然赵启有权利直接拒绝回答妙谛提出的这个两难问题,但赵启却知妙谛此言定然另有深意,他不欲在这个问题上过度纠结,以免被妙谛看出破绽,脑中灵光一动,当即神色一敛,另辟蹊径道:“若是本尊告诉妙谛道长这两者之间的选择都不是呢?”
妙谛子眼中蓦地闪过一丝异色,上前一步道:“还请尊者大人替妙谛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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