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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只白玉似得手绞着一角衣袖,咬着下唇,心里踹踹不安着,稍稍抬眼,发觉他没在看她,便鼓足了劲说了出来:“我,我有话想对公子说。”
闻言,他眉间的沟壑又深了几分。
“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云姑娘说。”
云笺初的心里慌乱一片,看着魏时崇凌厉的下颌线,想脱口而出的话涌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说清楚。
她想告诉他,自第一次见他起,便对他情愫暗藏,自此他高大的身影在她心里便再也挥之不去,她想同他在一处,想日日伴在他左右,落日余晖,香茗檀烟、粗茶淡饭。
见她迟迟不说,魏时崇便开口了。
他声音如苍劲的松柏,沉稳醇厚,一字一字矗立在她心上:“云姑娘若是心悦于我,我只能劝云姑娘放弃,我早已成家,有妻儿。”
说着,他想到临走时蔡泱蕴满水意的双眸,心里软下去一块,顿了顿道:“我娘子是个性子要强,心地却软的女子,陪我走过一段艰难过往,我早就暗暗发誓,此生只她一人足矣。”
他的语气并不重,却如一根根尖刺扎着她的心窝子,她瞬间湿了双眸。
原来,他早就有妻室了......
他没看她,只微微低头,缓声道:“我本是个不喜藏着掖着的人,话说的直白了些,望云姑娘海涵,令尊对我照顾有加,我感激不尽,来日定有报答。”
她抬眸,耳根子微微发烫。
她就这般明显吗,不过就是日日都来寻他,做些酪食来找他搭话......他是如何看出来的?
魏时崇见此,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她要说什么,既然该说的都说了,他就能快些启程离开了。
他转身进屋,将门合上。
云笺初张了张口,却发现喉见酸涩,隐隐有些发疼。
其实爹爹也知道她对魏公子的心思,劝她莫要对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外族男子动心,可这些事又岂是她能控制得了的,每次见到他,她的心都犹如水面上一支孤舟,飘摇不定,一不小心就陷进了涡旋。
她也才十六岁,对这么一个男子动心,也是不后悔的。
*
隼不言在街上采买,手里提溜着给魏时崇抓的最后几日的药,神采奕奕要往客寨走。
蔡泱的马车便是这个时候进了这条街。
她本是没指望能一来就见到魏时崇,燕城虽小,她也做好了要一处一处寻他的准备。
隼不言哼着曲儿,经过一辆较为豪奢的马车,太久没见过这般装潢的马车,隼不言抬眸,打算仔细看看。
一阵风吹过来,马车上的帘子被掀起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蔡泱不经意低眸。
两人视线交汇到一处,心头一震。
隼不言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多耽误半分,拔腿就跑。
“你!
隼不言!
回来!”
蔡泱一拳砸在车壁上,大喊。
隼不言充耳未闻,跑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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