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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日庆宁与萧临川究竟说了什么,或者是林锐开始为萧临川刷新状态的效果显现了。
这几日,她的世界安静得出奇。
没有人再来找她,无论是萧临川本人,还是那些无关紧要的宫人。
这样的安静,竟然让她有些恍惚。
“这样也好。”
庆宁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如今既然答应了她,那承稷和和嘉的去处也算有了着落。
她至少可以少几分愧疚。
可愧疚真的会因此减少吗?
除了自己的承诺,除了这两个孩子,真的就没有愧疚了吗?
顾矜手指骨节发白,寒意却仍顺着指缝渗进血脉——那个手把手教她描梅篆字的萧临川,那个在雪夜里用掌心焐热她十指的冷心帝王……
她忽然想起自己是如何一寸寸瓦解那人铜墙铁壁的心防。
教他读懂海棠含露时的轻颤,感受春雪初融时的微暖,将炽热的吻落在他颈侧跳动的脉搏上。
不用再做那个冷厉无情的帝王,摆脱所谓的数据和刷好感操纵,可以哭,可以笑,拥有真正的心之所向。
而今要将这些缠绵都剜去,竟像从心□□生生撕下连着筋络的血肉。
窗外梨花将谢,原是预兆着他们注定要在命运长河里失散的谶言。
这一切,就当是一场梦吧。
或许,还是一场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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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这一天便到了——顾矜预计可以回到现世的日子。
陶乐乐一早上线找她,叮嘱她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安心等待。
等到手术完成,她的大脑便会自动将分散在游戏中的意识收回。
从此,她将回到现实世界,回到高楼林立、车流不息的城市,回到那个可以脚踏实地、为自己奔忙的人生。
顾矜听着陶乐乐的话,心中却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发现手指微微发凉,心跳也快得出奇。
“没什么好怕的。”
她低声对自己说,仿佛这样就能压下心头的不安。
她走到承稷的小床边。
三个月大的婴儿正趴在柔软的被褥上,胖乎乎的小手挥舞着,试图抓住面前一只木雕的小马。
他听见脚步声,立刻抬起头,乌溜溜的眼睛望向她,咧开嘴笑得天真无邪:“啊——!”
顾矜的心猛地一抽。
她蹲下身,轻轻捧起承稷的小脸,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别担心,妈妈以后一定会经常回来看你。”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
承稷咿咿呀呀地回应着,似乎听不懂她话中的深意,只是挥舞着小手,软乎乎的手指无意识地抓住她的衣袖,依恋地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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