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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大猷严肃道:“陈家盘踞于八闽之地都已经多少年了,根深蒂固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拔除对付的。
这武林中的八大家族哪个不是一方之霸,又有哪个不多少沾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莫说是这陈家,江湖上各门各派从来都要收取地方的例钱,有与官勾结沆瀣一气者也比比皆是毫不新鲜。
你可知道就连嘴上不入红尘的清静寺庙,也是他们开创发明了民间借贷这一方式,而其中许多贷款都是高利暴利!
这江湖天下之大不平之事之多,凭你一己之力还能要把他们全都斩尽杀绝吗!”
俞长生道:“若是如此,说明这些所谓的门派望族根本不是名正修身所在,我看他们跟黄金会也没什么两样!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些人根本不配称为侠!”
俞大猷厉声道:“你说的是不错,但人间现实,世上之事不是那么非黑即白,做事总要考虑后果轻重!”
俞长生此时一脸愤恨,眼中还有凶戾之气说道:“我看你就是当官当的久了,连江湖侠士的初心都忘了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若换了以前的你,管尽世间无尽事,任他规矩众邪魔,早就见一个打一个了!
若人人变得都屈于现实,那世间不公便会越来越多,你该不会是也怕了屈服了吧!”
此话立时激得俞大猷火冒三丈,他刚正想发作暴怒,突然间俞大猷觉得这场景对话好似十分熟悉。
长生现在嫉恶如仇意气风发的样子,不正就是当年的自己。
以前李良钦也正是因为俞大猷对不公之事深恶痛疾,继而到处打抱不平、招惹各门派势力与人结怨树敌,李良钦觉得他不通世事规矩才对他闭门不见。
而如今一模一样的对话和矛盾现在又在他身上重演,只不过这一次俞大猷从弟子变成了师父。
俞大猷不由得间有些恍惚,他一下子理解了李良钦当年的心情,也明白俞长生的坚持,突然间俞大猷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他不愿意自己的这种改变再次发生在长生的身上。
俞大猷顿了顿道:“你若是想做就去做吧,自己的路终归自己来走,想闯想闹也总要试一试后才知道。
可你小子万一要是把天给捅漏了,就咬牙死扛着,老子想办法给你兜着!”
听得这番话俞长生知道先生的意气犹在,他只是背负的太多但依然没有变。
他刚想再说些什么,俞大猷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拎好你的夺帅,赶紧去吃饭,拖延这么久可饿死老子了!”
说罢俞大猷便走在前面,俞长生笑了笑赶紧跟上。
两人随即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放好行李后在楼下一起吃饭,正吃在一般这时隔壁桌也来了几个打尖用饭的人。
那几人看着像是本地人,穿着打扮都是普通也不像有什么武功,俞大猷和长生也没有放在心上。
那几人坐的桌子离师徒二人虽远,但是他两人内力太高,几人的一番对话还是传到了耳中。
“诶各位都听说了吧,陈煌图的大儿子陈洛熙今天在街上征收税米的时候被一个武功高强的侠士把腿给打断了!
本来加征的税米也全都让人带回去了!”
“知道!
此事都炸了锅了,也不知道谁这么大胆,敢在此处跟陈家对着干!
真是不要命了!”
“应是外地人偶过此地不知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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