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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厨娘离去后,她又悄悄把那筐鱼杂放回了厨房,用布巾严严实实的盖上,上面又压了一只装满瓜果的竹篮子。
回了刁氏那,她便把方才的事说给二人听。
刁氏膝盖上捂着棉被,半靠在床道:“你留那些个劳什子做什么,今个收拾鱼的时候,我就叫他们直接丢掉,大家伙合计过又不太敢,恐厨娘有别的用处,这才老老实实都送过去的。”
一旁的徐香荷转转眼珠,不免震惊:“朝云,你该不会是想……想把它们做来吃吧?!”
“嗯,就是要做来吃的。”
褚朝云心说,大祁的百姓不知,鱼杂可是有丰富的营养价值的,不但能明目、养颜,还含有大量的维生素和蛋白质,现世好些保健类的药物,也会从那里提取成分。
褚朝云边说边笑,仿佛得了什么宝贝疙瘩。
徐香荷却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咦”
了声,而后扁着嘴道:“反、反正我不要吃,婶子你吃不吃?”
刁氏被问,表情也为难起来,她思来想去,最后把心一横道:“吃!
鼻涕虫我都吃了,还怕这个么?”
想到蕤洲人把莼菜误认成鼻涕虫,褚朝云更是笑的开怀。
三人歇息够了,褚朝云就拉着徐香荷回房去装枕套,所剩的芦苇看着不太多,徐香荷被单里只浅浅铺了一层,薄是薄了些,但想着她和褚朝云还得装枕头,就也没多用。
褚朝云动作飞快的往枕头里塞,又给徐香荷留下大半:“我估摸着待会儿还能有摇橹的活,管事要是点了你去,别忘带上割刀。”
徐香荷当然想找机会再弄些芦苇,闻言,却茫然不解:“你咋知一会儿有客想游河?”
“鱼宴呀。”
褚朝云往抬着的窄窗瞥去一眼,被呲了一脸冷风,“等到这天彻底凉起来,客人们就是想玩,也没机会了,怎么能不趁着当下好好去游一游。”
徐香荷觉得她的分析在理,但也没成想差事来的这么快。
今日做鱼宴的原因,是某位富家公子要以诗会友,公子豪放,直接包下了整座花船。
晌午将过,一个个年轻的公子便陆续上船,雅间里乐声袅袅,吟诗作赋,听上去好不热闹。
待几个时辰后,天色渐黑,水岸两侧灯火一一点亮时,那些秀才、公子们便鱼贯而出,三两一伙的结伴去游河了。
钟管事站在船檐旁依次做着安排,略一回身,就见已经换好衣裳的褚朝云和徐香荷正乖乖等在一边。
其余船娘看她二人如此“踊跃”
,便默契的往周围躲着,谁也不愿下黑了还要接这种差事。
大家伙和褚朝云间的芥蒂消了,自然也有向着她的心。
有人暗中用胳膊肘抵了一下方脸船娘,方脸婶子便挪去褚朝云处,装作帮褚朝云整理衣裳时,压声劝阻:“朝云别去,夜里行船变数多,在这条船上讨生活,保命最是要紧,可千万别像……”
褚朝云知道,方脸婶子想说的是今早从木梯跌下来那位,听说当时摔得站不起身,硬被劳功们给抬回了隔间,丢在那就不管了。
中午方脸婶子去送过一顿饭,吃的也不过还是那老两样。
褚朝云本着“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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