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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赛赫敕纳身后的老梅录和敖力,脸上都是惊慌和不敢置信的表情,抬头看见他,更是眼露痛色。
……完了。
顾承宴心中咯噔一声,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科尔那钦联络札兰台,自然能知道凌煋对他做了什么。
“阿崽……”
赛赫敕纳面无表情,甚至没有抬头看他,所以顾承宴喉咙发紧,开口的声音有些颤抖。
偏是科尔那钦癫狂的大笑起来,“你当上了狼主又如何?你还是护不住你最爱的人哈哈哈哈哈——”
赛赫敕纳深深看他一眼,然后起身,先握了顾承宴的两只手过来,放在自己温热的掌心中摩挲了两下:
“手这么凉?”
他嘴角翘着,但眼底是深邃的暗蓝色,像是一点光都照不进去。
顾承宴挣了挣,心中千言万语想说,张口却被赛赫敕纳突然低头在唇畔偷了个香:
“乌乌先别说话,来这边。”
他牵着顾承宴坐到他刚才坐着的金座上,然后用自己座上的皮裘将他整个包包好,还顺便挪了炭盆过来。
赛赫敕纳用皮裘的系带在顾承宴胸前打了个结,满意地拍拍那个结之后,仰头对顾承宴露出个大大的笑颜:
“乌乌乖,等我一会儿。”
顾承宴张了张口,还来不及说什么,赛赫敕纳就蹬蹬两步走下金座,抬起一拳就重重砸在了科尔那钦脸上。
科尔那钦的笑声戛然而止,穆因站得近,一眼就看见他的牙齿飞出去两颗,整张脸都变形。
一拳不够,赛赫敕纳又接连两拳,直将科尔那钦的双颊都打得凹陷下去、鼻梁断裂,眼睛也肿起一只。
科尔那钦本来还在笑,这会儿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嘴巴豁着零散吐出几个音。
赛赫敕纳的拳峰因为用力已经蹭破了皮,但他却浑不在意地一把拽起了科尔那钦的领口:
“是么,这点事,都需要你来告诉?”
科尔那钦一愣,在场众人、包括被困在金座上的顾承宴都呆愣住。
“泥……你早知道?”
科尔那钦嘴里和着血,断断续续问出来,“你……你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赛赫敕纳懒得和他废话,锃地一声抽出了靴上的小刀,一下抵在科尔那钦的腹部:
“当我是你?对身边的人全不在意关心?”
锋利的刀尖一点点攮进了科尔那钦的肚子里,疼痛让他隐约发起抖来,他却还是咬牙要讥讽道:
“别逞强嘴硬了,你怎么可能知道?你要是知道,怎么不早将人送回……呃啊!
!
!”
赛赫敕纳笑盈盈转了半圈手中的刀,“乌乌不想我知道,我当然要装作不知情。”
“早在你们弄出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重瓣花时,我就已经请人去查过了。”
赛赫敕纳看过顾承宴的药,刮下来药粉也问过王庭两部的萨满,他们都说这是猛药,几乎是用来吊命的。
后来乞颜部送来鹰讯,说什么找到了治疗寒疾的药,那样明显的陷阱,他作为狼王又怎么可能上当。
只是从他被顾承宴救到雪山小院开始,那仅有的几次发作,顾承宴都假称说是畏寒怕冷,从没提起中原的事。
从前他不懂,后来找来特木尔巴根仔细一打听,才算是知道了前因后果。
他不相信他的聪明乌乌会走投无路到真要来草原和亲,还会被第三遏讫毕索纱算计到流放极北。
想到顾承宴对大白羊、大白马的态度,赛赫敕纳就已经将顾承宴的心境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情愿死在草原,也不要再回汉地去。
顾承宴不想他知道,那他就干脆装作不知情,反正不过是一个中原皇帝。
收拾完斡罗部和科尔那钦,他其实是故意等在极北草原上的,因为科尔那钦已经给札兰台部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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