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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可是瞧得仔仔细细的,适才那些个修士只会花拳绣腿,都被薛公子打得服服的。”
素溪在一旁搀着她,脸上还挂着喜色。
李垂容撇了撇嘴,这话说的,都成尸体了能不服吗?
哎,她实在是不知这三脚猫功夫的一众弟子比来比去有什么好看的,许是她老了罢,早就过了那个时候。
当然,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场面,她的身边不止有素溪一个小丫鬟,身边更是围着几个修为高深的侍从。
因为这是魔域,有些疯子兀然出手可是不讲道理的。
李垂容被素溪领着见到了薛行止,那人浑身上下实在说不上好看,挂的彩也是真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狰狞。
毒针、刃伤、暗器……
几乎所有正派宗门严苛在宗门比试中禁用的东西,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李垂容离得老远都能闻见他身上那股刺鼻的血腥味,钻入口鼻,偏偏他还一声不吭。
绕是如此惨状,薛行止的身量也似是有比雪更残酷冰冷的傲骨,面色惨白,乌发垂在眼前,似欲滴的青竹。
在察觉到她的靠近时,他也只是堪堪抬眸看她一眼,而后紧抿着唇继续给自己上药。
“薛郎,你用这些。”
李垂容微微上前一步,朝他递了个布囊。
“这些是宋府的药,内服外用治什么的都有,都是极好的。”
薛行止抬手去接,将东西搁在了身侧,“多谢。”
李垂容眉间轻轻皱起,温声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口吻道:“现在就用,我看着你。”
他的动作稍稍一顿,顺从地拿起了身侧的布囊,继续不吭声地开始上药。
李垂容见状这才安下了心,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原身的回忆还没到后面呢,薛行止可千万不能死。
虽然知道他多半是不会出什么大事,但薛行止要是在这擂台上被重伤到哪了,那可太麻烦了。
李垂容真的不想去演一个因心上人受伤而殚精竭虑的少女,她是真装不出来。
所以,薛兄,求你争点气啊!
“为什么为我做这些?”
他忽而出声询问,眸光闪烁。
“因为我不想你受伤。”
李垂容面色平静,不假思索地开口道。
这话还真是她对薛行止为数不多的心里话。
他可是原身回忆里的关键人物,自然还是少出些差池为好,再一个就是演哭好累,周围全是宋璟的眼线,她不演都不行。
思及此,李垂容叹了口气,要不是原身修为太菜了,哪能有这么多事啊,直接把宋璟绑起来套话不就好了。
就离谱。
但这幅模样落到薛行止眼里,却让他稍稍怔了怔神。
旁人要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要么是奉承他,要么让他不要掉以轻心、拔得头筹。
只有梅娘。
她担心自己会受伤。
看来她真的与旁人不一般,是真心在意他,爱着他。
薛行止面上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就连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柔和了些许,搞得一旁的李垂容有点莫名其妙。
这薛行止是想到什么美事了,难不成是觉得自己要登顶头筹了?
果然,这个年纪正值意气风发,想当初她也是如此不断地鼓励自己,最终获得荣耀的滋味如久旱逢甘霖。
但现在想想,也就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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