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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供桌各摆一边,和尚道士们虽说是坐一辆小巴车来的,但此时泾渭分明,三个和尚三个道士各自负责自己一桌。
和尚在诵经,法相庄严;道士在舞剑,仙气飘飘。
中间站着一个人,蓝色背心梳着个大背头,应该是他负责把大师们请来的。
这会儿,大背头正抽着烟,香烟头晃动的频率很高,看得出他也是在强撑着。
四人匿身在旁,躲在归乡网下,听了好一会儿了,舞剑的道士变念经了,诵经的和尚开始绕桌打起了锣。
谭文彬调侃道:“这同行,怎么像是刚从白事班子上请过来的。”
这会儿,大家心里都清楚了,这帮大师是滥竽充数的。
前期仪式越繁琐,铺垫准备越久,就越是表演性质居多。
“噗通!”
水潭里,忽然出声音。
大师们马上停止了自己的表演,大背头手里的烟都掉落在地。
谭文彬马上攥着罗生伞贴向李追远准备保护:“死倒出来了?”
润生:“为什么没味道?”
李追远说道:“是水塘对面有人故意往里头丢东西,应该是今晚进来偷钢筋的贼,他们在戏弄人呢。”
少年听力好,他听到了水塘对面的嬉笑声,应该有三个人。
偷东西就偷东西,偷完了还不走,居然留下来看起了热闹。
要是其它地方也就罢了,这里可是真有死倒的,而且是擅长蛊惑人心智的尸妖,那东西真冒出来时,想逃都可能找不准方向。
那边的人自是不清楚是有人在搞怪的,只当是脏东西真的起反应了,吓得他们马上拿出应对措施。
和尚们端出黑狗血,存货足够多,一盆接着一盆地往水塘里泼洒。
润生:“猪血。”
和尚泼黑狗血本就够狗血的了,结果居然还是以次充好用的是猪血。
但他们这样做,一时间让李追远几人还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毕竟老家也有一位,做法事时泼什么血取决于前两天吃的什么荤。
道士们则点燃了不知什么皮革,然后把黑漆漆长毛的东西往里头丢。
润生:“驴皮。”
谭文彬:“那刚刚丢进去的东西,是黑驴蹄子?”
随即,道士和尚们开始各自将供桌上的法器符纸这类的,依次丢进水塘中,每丢一个都要大声喝一声:
“以镇。”
“以除!”
到最后,连桌上的供品盘子,也都一股脑地丢了进去。
谭文彬:“我就说嘛,老板舍得给钱,他们这一单肯定赚得贼厚,要不然也不会舍得把吃饭家伙事都丢了。”
阴萌:“等死倒真的出来时,这和提前缴了枪有什么区别?”
润生:“这些东西拿手里也没用,全丢了待会儿跑得更快。”
李追远抬头看了看头顶,恰好一片乌云遮蔽了月亮,他的视野里,也出现了普通人看不见的淡淡灰气。
润生也察觉到了什么,他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不满道:“烧了太多杂七杂八东西,味道好乱。”
李追远:“做好准备,它快出来了。”
三人马上凝神戒备。
即使事先摸过底,知晓这头尸妖的大概实力并不算离谱,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没人敢掉以轻心。
李追远:“含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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