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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姬焰侧头皱眉,而后道,“是朱雀么?那可在南方呢,一年下不了一场薄雪的南方,冬天不冷的南方。”
漆汩一脚踏空在殿外阶梯上,如坠深渊,失重感令他倏尔醒来,此时此刻夕阳西下的光线柔和地照在窗棂上。
空气中漂浮着茶叶的香气,大巫微含笑意地看向他,悠悠然说:“小友,睡得好么?”
漆汩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跳起来,未能说出一个字来。
“我见你心有魔障。”
大巫道,“一时热心,帮你解了,你觉得可好?”
漆汩心乱如麻,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去,忽然脊背碰到硬邦邦的屏风边缘,他一个激灵,转身猛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大巫望着他的背影,慢慢合上双眼。
漆汩甫一开门,原本在廊下静坐的靳樨敏锐地回过头,陪坐的葛霄转头刚欲说话,就见这大半个下午都没说话的靳樨脸色一沉,弃杯而起,快步将大口喘气的漆汩迎进怀里。
“怎么回事?”
葛霄见漆汩神色惶惶,也忙起身去查看大巫。
他在屏风后行了个礼:“师父。”
“再过些日子,陛下将下住到神坛来,神坛将关闭门户,减少出入,一概人等能不流动的就不流动。”
大巫说,“外间的事务就交由你安排。”
葛霄只得应下:“是。”
“那位姓李的后生。”
大巫沉吟一会儿,道,“若他愿意多留一些日子便多留吧,若想回去沙鹿就早些动身,陛下一旦下榻,他就不好走了。”
葛霄再度点头,过一会儿又问道:“大约几成能治好呢?”
“只有神明才会知道。”
大巫答。
这当会儿,靳樨迟疑少许,终究将掌心覆在漆汩冰凉的后颈,悄声问:“怎么了?”
漆汩平复些许,摇摇头,忽然忆起骊犀曾为他披衣。
靳樨不信,认真地观察漆汩的眉眼,漆汩只得再道:“真的没事。”
漆汩仰头,看见靳樨的侧脸和下巴,花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平复下呼吸。
那一瞬间,他脑中闪过许多模糊不清的画面,最后定格在靳樨手写的那个分开老大的“樨”
字。
漆汩的手搁在靳樨的胸膛上,感受到他的心跳,眼看周围无人,葛霄也已进屋去了,他忽然很想说点什么。
也许不应当在这样的场景下说。
但兴许就在靳栊院外的那一眼,靳樨就将低着头的他认出来,兴许靳樨也等着自己将他认出来呢?
腰间的手刀硌着漆汩的手,令他想起靳樨将自己从马车里拔出来的那一瞬间。
“骊歌愁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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