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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间,廊前似有步履声逼近。
伴随着连翘慌乱的声音:“太子妃,太子殿下到——”
江萤心跳愈快。
似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想到了什么。
她急忙自镜台前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闺房角落,将面前老旧的衣箱打开。
刚翻开面上的
几件衣裳,闺房的槅扇便骤然被人推开。
“江萤!”
容澈凌厉的语声落在她的耳畔,满是要找她秋后算账的意味。
江萤更是慌张。
手里翻找的动作愈发加快了几分。
外裳,襦裙,丝绦,甚至连贴身的里衣都胡乱掉在地上,她也满心慌乱地顾不得去捡。
而容澈的步履声迅速逼近,顷刻间便来到她的身后。
近乎是容澈将她的肩膀掰过来的同时。
江萤也将箱底的一只木匣紧紧拿在手里。
彼此的视线相对。
容澈的目光迅速落在她颈间的吻痕上,眼底的怒意愈发浓郁:“江萤,你是将孤的话当作耳旁风吗?”
江萤不敢耽搁。
紧忙将手里的木匣递到他面前:“这是臣妾给殿下准备的礼物。
殿下看看可还喜欢。”
容澈余怒未消,劈手将她手中的木匣接过。
“孤倒要看看,你又拿什么东西来敷衍孤。”
话音未落,他便将木匣打开。
匣中并无他物,唯有两只相似的布偶。
其上针脚粗劣,绣线凌乱。
手艺糟糕得仅能从布偶穿着的衣服上勉强看出是名少年。
容澈眼底愈寒,拿出其中一只质问江萤:“这是什么丑东西,你也敢拿来给孤?”
江萤低头看了看布偶穿着的衣裳。
怯生生地开口:“这是殿下……”
话音落下。
闺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容澈缓缓自布偶上抬起头来。
语声里满是威胁的意味:“你再说一次。”
“这是臣妾小时候做的。”
江萤小心翼翼地解释:“那时候臣妾刚学女红,就只能做成这样。”
她觑着容澈的面色,见他暂且没有发作的意思,便又接着补充道:“本来是应当在小时候就送给殿下的。
只是还没送到殿下手里,臣妾便跟着父亲回肃州去了。”
此后的八年里,彼此再也没有见过。
这两只布偶便也随着童年的记忆一起压在箱底。
直至今日才被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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