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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池塘中若只是同类竞食,断不至于让鱼苗如此大面积死去。
傅珹歌起身眺望着偌大的桑田,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桑州,知府衙门。
已经多日旷职的桑子渊,案几上早已堆满了案卷。
没想到,他都已经回到桑州,竟还是东家长、西家短都要一把抓。
看得肩颈酸乏,他便抬起头伸展了下上半身,与正坐在左下方整理典籍的通判互视一眼,指着手里的一份案卷笑道:“看看,多离谱?张大妈家侄子的远方表亲以借宿为名,拐带了自家不足十五岁的独生女。
报县衙苦寻多日,终于将两人成功寻回,却发现两人竟然是两情相悦为爱私奔,现在张大妈要状告这表亲意图入赘逃避彩礼!
你说离谱不?”
通判皮笑肉不笑地瞪了他一眼,连连点头:“嗯嗯,离谱!
极度离谱!”
“还有这个,你看……”
桑子渊激动之余,几度欲起身上前找通判讨论案情,通判却看着手里堆积的杂事不想过多和他浪费时间,懒得听他喋喋不休,撇撇嘴摆手劝他:“知府大人,我知道,这个离谱……这个可笑……这个匪夷所思……好了,您可以继续看卷宗了!”
言毕,那通判一丝多余的笑容都不愿再给,极速收回唇角硬拉起的弧线,低头整理自己的案卷去了。
刚起身的桑子渊歪着头审视他良久,心里反复思量这新来的通判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
在桑州的时候,人家桑元征的态度,可比他殷勤柔和多了,何况他还是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通判没有理会桑子渊,自己干自己的事情。
桑子渊看了半晌,也不屑一顾地收回目光,继续拉开笑脸,去看下一个案子去了。
衙役闯进来时,右边的通判大人拉着苦脸埋头苦干,前方的知府却高高将腿翘到案几上,一面躺着看卷宗一面哼哼唧唧,时而严肃时而噗嗤一笑。
他却顾不得这场景的搞笑,阴沉着脸躬身一跪,焦急拱手道:“知府大人,外面有人击鼓鸣冤,说是跟您相识……”
桑子渊笑容僵止,倏而一翻而起,睖睁着堂下之人,目光写满担忧。
能和自己相识之人……
“立马安排升堂!”
桑子渊一声令下,自己也起身整理官服。
通判大人难得默契地站起来,放下手里的活计,准备跟他前往公堂。
那衙役却低头道:“回禀大人,无法升堂。
这人……这人快要断气了!”
桑子渊闻言,一股不详之感袭来,忙狂奔至公堂处。
而此时,早已血染周身,唇色乌白的马车车夫老檀,已然油枯灯竭,被衙役们平放在担架上,身上盖上了一层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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