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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喻穗岁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陈肆居然搬到越澜湾住了,而且就在自己家对面的那栋单元楼。
虽然不是独栋别墅,但离她家很近,也就三分钟的路程。
窗外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透过白纱窗帘打在被子上,仿佛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砂糖。
别墅内就她一个人,父母请的保姆不在家住,除了每天早上来打扫房间之外,只有周末她在家的时候会过来做饭。
自从自己来梧州之后,见父母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提能不能在一起吃饭了。
她觉得自己像个守房人一样,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这偌大的别墅内。
可现在听说陈肆搬到了对面,两人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过二百米,心里就没那么抵触待在梧州了。
九月初的时候,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同父母讲自己回老家,但现在呆了两个多月之后,她突然不再那样想了。
因为有了能让她留在梧州的理由。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便进入十二月份。
梧州的气温往下降了不少,出门必须要穿保暖和羽绒服了。
青川也早就开始供暖了,教室里和室外完全不是一个天气,温差过大容易感冒。
恰好那段时间赶上了一波流感,班里好些人都请假了。
喻穗岁也被传染,有点轻微的感冒,鼻涕留个没完,头也晕晕沉沉的。
蔡悦中午在食堂打了饭给她带回教室里,发现她正趴在桌上小憩。
喻穗岁正睡得沉,就听到有人在叫她,是蔡悦的声音。
蔡悦把她保温杯的水换成热的,看她醒了给她递了板胶囊,“岁岁,你要不请假吧。”
喻穗岁费力地撑起身子,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她头疼的厉害,“我一会儿去医务室打点滴,请了下午的假。”
“行吧,你记得戴好口罩,注意防护,医务室人挺多的。”
“好。”
喻穗岁应下。
蔡悦说的没错,医务室确实挤满了人,虽然有专门的输液室,但已经没空位了。
她也没继续等,干脆出了学校,就近找了个诊所。
诊所的情况不比医务室好到哪里去,乌央乌央满是人,好在她终于找到一个座位,成功让医生给她挂好吊瓶。
她靠着椅背,后脑勺顶着白墙,视线朝上,看着滴答滴答往下掉落的药水。
困意上头,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睡过去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吊瓶里的药水都空了,手背上的针管也被拔了,只剩下了两条相平行的白色医用胶带。
刚睡醒的头有些晕,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喻穗岁,我没发现,你还挺行的。”
左边忽然传来一道极具嘲讽意味的话。
喻穗岁眨眨眼,揉了下太阳穴,下意识朝左看。
这才发现陈肆居然坐在自己的左手边。
她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嗓音沙哑:“你怎么在这?”
陈肆听到这声音,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但却起身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倒了杯温水,放在她面前的小桌上。
这一套动作十分自然连贯,惹得对面还在输液的阿姨偷笑,还不忘说:“小姑娘,你睡着了,这位男同学过来找你,一直帮你看着吊瓶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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