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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寨之中,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王后息怒啊!”
靳楠轲身形颤抖,双腿一软跪在了魏时崇与蔡泱面前,他心中清楚,与东辰私自买卖丝绸的勾当已然败露。
魏时崇看着跪在地上的靳楠轲,他本想着在与蔡泱大婚之后再亲自处理这些预留的贪官污吏之事,却未曾料到,此次私访到这偏远小城,便已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
这小城不过是冰山一角,若城与城之间相互勾结,狼狈为奸,那整个东辰岂不是要陷入混乱的泥沼之中?
念及此处,他不由得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冷峻。
“靳楠轲,你可知这丝绸买卖之事,背后牵扯甚广,你以为能瞒天过海?”
魏时崇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一个一个字地砸在靳楠轲的心间。
“如今本王尚且未与辰朝结亲,私贩丝绸之物,可说,谋逆之罪。”
他眯了眯眼。
靳楠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不敢抬头直视魏时崇的目光,只是不停地磕头,口中求饶道:“大王,小的知错了,小的是被猪油蒙了心,求大王开恩啊。”
蔡泱蛾眉微蹙,她身为东辰长公主,自幼生长于宫廷之中,深知此事若不妥善处理,必将后患无穷。
“柔伊与东辰,这百年来战乱纷起,私贩之事层出不穷,屡教不改!
其中必有多方势力为这档子事做掩护。”
她沉声。
她伸手轻轻抚了抚腰间的令牌,那令牌在这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着幽冷的光。
靳楠轲咽了口唾沫……
“如今本宫尚有辰朝长公主令,你莫要心存侥幸。
若是我下令彻查边陲事宜,你那些同谋一个都逃不掉,你若趁早交代,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蔡泱的话语虽然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靳楠轲闻言,身体猛地一震,他知道蔡泱所言非虚。
这长公主令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一旦下达彻查令,自己和那些同伙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心中挣扎片刻,终于缓缓开口,道出了与他一同参与丝绸私卖的柔伊官员名单以及交易的诸多细节。
魏时崇静静地听着,蹙眉。
这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而东辰那边,靳楠柯遮遮掩掩,只透露出几个负责运送与打通关系的,管事的正是戚家二房的公子。
他瞥了一眼蔡泱,女子神色淡漠,平静却决绝。
东辰皇后,若是他未记错,应是戚氏。
……
夜幕已经降临。
魏时崇与蔡泱漫步在小城的街道上。
“今日之事,是本王唐突了。”
魏时崇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
蔡泱微微仰头,看着他,缓声道:“这是东辰与柔伊共同的事,大王无需介怀,我已修书一封给皇兄交由他处理,东辰近来内部局势变动不少,戚家一事,我自知晓。”
所以,她临走时将希望寄托在皇后身上,有她在宫中与蔡壑扶持,自然也好些。
毕竟,都是两个可怜人罢了。
蔡壑与她何尝不都是性情中人?只是这世道容不下他们,戚郝景早已看清局势想为自己活一回,而帝王经此一遭,不知是否成长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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